果不其然,宋听欢粉软的唇微张,继而想到不久前在江遇卧室门外的“偶遇”。
少年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太走心却有如实质,邃如琥珀的一双眼睛里敛着清薄的光,洞若观火的明亮。
这个“失足哥”还是个逻辑咖。
宋听欢深吸一口气,打算认错。
“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本就偏柔,放低之后更加绵软,像是一团吸饱了水的云朵,轻轻地碾在身上。
许是生怕江遇再脱口而出一个“那上一次呢”,宋听欢老实补充:“上一次……也不是故意。”
“哦——”江遇这个尾音稍长了些,修长的指尖捏着手机轻转,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上上一次呢?”
宋听欢:“?”
她看到了少年薄白虎口处浅浅的牙印,明晃晃地昭示着她昨晚的恶行。
“上……”宋听欢正要开口,江遇已经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闻到了他身上洁净的沐浴乳的味道,像清冽雪水里浸了碧绿的薄荷叶,还有擦过耳际的轻笑声。
自少年的喉间滚出,微沉,带了胸腔的震颤。
宋听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在逗她。
她抬手摸了摸耳尖,热热的,还有点烫。
宋听欢从来不知道,毛毡还会染色。
不但将她米白色的书包染得花花绿绿,连带着小柴犬本犬也面目全非。
这个小柴犬是宋听欢送给宋明诚的新年礼物,“柴”即“财”,那段时间宋明诚为了筹钱一筹莫展,她亲手做了这个毛毡小挂件,希望新的一年,宋明诚可以财源滚滚。
宋明诚收下了她的心意,又将小柴犬挂在了她的书包上。宋听欢想起那个时候,宋明诚摸着她的发顶,笑意温和,“那就让小柴犬代爸爸陪着婷婷,保佑我的婷婷长命百岁,健康快乐。”
宋听欢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珠。
孟书棠傍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宋听欢蹲在洗衣房洗书包,眼角红红,显然是哭过。
“怎么了?”孟书棠温婉的声线里流露出些许焦急,“是不是江遇欺负你了?”
宋听欢摇头,“没有。”
孟书棠和宋明诚少年相识,交情颇深,对于旧友的女儿自是上心。小姑娘不但长得乖巧漂亮,性子也好,孟书棠自己没有女儿,便对宋听欢多了些偏爱。
“原来是书包坏了。”孟书棠找到症结,松了口气,“乖,咱们不洗了,现在就买个新的回来。”
说着,孟书棠便拨了通电话,“人呢?”
宋听欢离得近,听到听筒里懒洋洋的男声,“在外边。”
是江遇。
孟书棠:“明天要上学,晚上早点回来。还有,回来的时候给婷婷带一个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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