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欢的眼泪一瞬夺眶而出,“没有,不是。”
她像是听懂了宋明诚想要说的话,不住地摇头,“我没有怪你,你好好的,你一定不能有事。”
为了方便照顾宋明诚,宋听欢住进了叔叔家。她每天早早起床去医院,深夜才回来休息。
她和江遇之间的联系不多,但每天都有,从未中断。几次视频,宋听欢都看到江遇眼底明显的血丝,她不想占用他的休息时间,简单聊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
他们的日常变成了往返医院,像是在不同的空间里做着同样的事。
八月中旬,勤德新一届的高三年级正式返校,宋听欢不想耽误江遇学习的时间,借口要照顾宋明诚,拒绝了江遇要来陵城的提议,两人之间聊天的时间也被压缩在每晚睡前的五分钟。
说说今天发生的事,互道晚安。
关于归期,她不说,江遇也默契地不问。
宋明诚的情况渐渐好转,但人还是只能躺在病床上。宋听欢在生活起居上帮不上他太大的忙,大多时候只是陪伴,给宋明诚讲在江北的生活,在江家的趣事,说她交到了很好的朋友,也遇到了很好的老师。
八月末的一个傍晚,恰逢周六,宋听欢接到了梁识熠的电话。
梁识熠陪家人到陵城看望亲人。他整个暑假都待在国外,返校的时候才知道,宋听欢家里出了事。
两人约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多月,可乍然见到同在勤德的梁识熠,还是让宋听欢生出几分亲切感。
亲切和熟悉之下,却是难言的涩意。
“宋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恢复得还不错,已经可以正常吃东西和交流了,只是行动上还有些不便。”
“家里的事呢?”梁识熠回了陵城才从父母的闲谈中得知,宋明诚的公司出了问题。
“已经基本解决了。”
倏而沉默。
明明是熟悉的人,却好像不知道要聊什么了。
宋听欢握着牛奶杯,弯起笑,“你呢,暑假在外国待那么久,是准备出国了吗?”
“可能。”
温和的两个字,带着明显的不确定。梁识熠看着宋听欢,他其实很想问问,她是不是不准备回江北了,可话到嘴边,却始终开不了口。
问了的意义在哪里?他能给什么?
即便他能给,她大概也是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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