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有人发现，这老太太上吊了，吊死在楼上的一个空房间。
这事在附近如旋风一样传。
红浪漫洗浴中心小沈总听到这事以后，对自己父亲那是相当排斥。
“他要是有这个胆量死，我就舍得埋。”
房间做饭的老太太：“儿啊，你不要这样，他好歹是你爸。要是就这样死了，你和你弟都在人前抬不起头。你弟还没有娶媳妇，以后可咋活呢？”
“我没有他这样的不知羞耻的父亲。”
在小沈总看来，自己父亲这样混蛋，总爱半夜喊女工作人员进房间打扫卫生，是对他们兄弟的一种羞辱。一个连耻辱都不知道的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无非是他能赚点钱嘛了。
“你看，邻居我哈姨多有骨气。”
“你哈姨不是有骨气，是儿女在外打工，家里没人管她，没办法。老头子死了几年了，就她一个人在家生活。饭自己做，病自己扛。实在是活不直去了，这才这样。要不然，她不会走上这条路的。”
在这一片，特别是小县城，高不高，低不低，大家都以赚钱为目的，没人在乎老人的生死。
人家年轻人说的话，你能死起，我就能埋得起。
树老值钱，人老不值钱。
这还算是好的，听说，附近有些偏远的农村，有些老人或是精神病媳妇，被家人锁在黄土窑洞，生活的不如猪狗。吃住都是窑洞里，你说，那些人活的有什么意义？
“儿啊，人都会老的。等你到我们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人活着不容易。”
“怎么？要不送你们去养老院。”
“不去，死都不去那地方。我们有儿有女，为啥要去那地方？被人关起来打，和养牛羊一样活着。”
老太太看看这大儿子，再想想小儿子，忍着吧，受着吧。
吧，人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意义。活着为啥呢？
老沈将姚局送走后，看看自己的收入，一点好心情都找不到。
唉，自己这是给孙子赚钱。狗日的，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老板，明晚几点营业？”楼上工作人员问。
“你们白天睡，上客人晚上一点上楼，白天也接待，下午三点后再下班。我就不信了，不就是时间差嘛，谁怕谁？”
“好，我让她们安排自己作息时间。”
楼上的女技师独立了一部分出去，这些都是新来的。老的技师住在了酒店，她们开始了别的生活。
“前台，不要和死人一样。客人来了起身迎新，微笑服务。”老沈再次强调。
“都说提成低。像这样，和死人一样，客人来了你们不招待。我没钱了拿啥给你们发工资？连余平安一半都比不上。”
“要是余平安在店里的话，我也不用这样和你们说。”
“唉，这百日行动啥时候结束？”老沈望着门前空荡荡的地方，这是自己当年寻人挖的绿化树。
现在，想低调点都不可以，门前没树，挡不住人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