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影子却印在了地板上,动静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子冉。
睁开眼时,她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吓,“阿蘅?”
入殿来的姬蘅,在寒冷的冬夜,一袭薄薄的白衣,手中拿着一盏油灯,在灯光下,白衣包裹的肌肤若隐若现。
子冉不明所以,便从榻上坐了起来,问道:“王后这是做什么?”
姬蘅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灯置于案上,随后便自行解开了衣裳。
仅有的一层薄薄的衣裳从光滑的肩头顺着腰身滑落。
子冉大惊失色,她想要起身去拾那衣物,但脑海却突然一震,遂又以一副君王的姿态问道:“寡人不解,王后这是何意?”
“这不正是大王心中之意?”姬蘅回道,并将自己的发带解开,青丝散于肩头,如雪山上的泼墨,缓缓垂下。
她爬向子冉的床头,子冉却将她拦住,但并未推开,只是拽起了她撑在榻上的胳膊,“寡人心中之意,可是王后心中之意?”并问道。
姬蘅没有回话,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伸出另外一只没有被紧固手,在子冉的身上游走,摸索着她的腰身,直到触摸到和衣的系带,于是将之轻轻扯开。
子冉并没有阻止姬蘅解开自己的衣物,但她的心中却早已不似脸色那样镇定。
和于身上的外袍被随意丢下床榻,落在了那身白衣的旁侧。
但摸索至贴身的最后一层中衣时,子冉却握住了她的手。
姬蘅感受到了一丝的抗拒,是从犹豫中产生的,她似乎没有见过子冉赤裸的模样,但她没有继续强求。
她搭上子冉的肩膀,慢慢滑向胸口,随后便感知到了极为剧烈的起伏,言语的真假,她无法分辨,但呼吸与心跳是绝不会骗人的。
随着越来越靠近,随着肢体的接触,子冉的身体也越来越热。
姬蘅于是俯下身,贴在她的耳侧低声道:“这么冷的天,大王的身体为何如此滚烫?”
子冉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引诱,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她也是。
她拽着姬蘅的手,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但她却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动作。
尽管心中燃烧的爱欲已到最盛,“我不想要这样,如果这不是你的情愿。”
“那你…想要什么?”姬蘅问道。
“我要你的心。”子冉看着姬蘅的眼睛说道,“从来都是。”
姬蘅听后,便抓起子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心口的位置,“同样的话,也送给你。”
触碰到的瞬间,子冉整个人都是麻木的,除了胸口的柔软,与触碰时产生的温度,她还感受到了她的心跳,那般真切的心跳,如在她的掌心当中起舞。
她的心,此刻就在她的掌中跳动。
可以触摸得到的心,又是否真的归属呢。
“不过如此,是吗?”姬蘅看着子冉,问出了白天放出的话。
子冉跪在榻上,低下头失声痛哭了起来,“抱歉。”姬蘅听后,眼里生出一丝悔意,于是抬手将她搂进了怀中。
燕王子冉继位后的第三年,齐燕爆发了战争,燕国经过多年的变法,国力大增,但对上齐国,却仍然没有胜算。
齐国自学宫的设立,与变法以来,便成为了七国中最强的一个国家,尤其是姬如继位后,重新整顿齐国的内政,励精图治,稳固住了正在走下坡路的齐国。
而齐燕的战争,是齐国一早的蓄谋,这些年之所以一直保持和平,并非是赵国从中作祟,而是被南方的楚国所牵制住。
“现在齐国已经发兵,将军队屯于边境。”子冉将南边的军报公布,“现在燕国面临的选择有两个,一是从于齐,割让燕南全部城池,二是与齐国开战,胜败难料。”
对于齐国的宣战,燕国朝堂毫不意外,但却制止不了人心的慌乱,毕竟燕国要对上的,乃是九州的霸主之国。
“齐国在檄文中写道,齐相高喆之死…”不愿发动战争的文臣忽然提起了前不久齐国发来的讨伐檄文。
“高喆死于燕,已是三年前的事了。”上卿剧昕起身说道,“齐国若真是因为高喆,又怎会在此时发兵。”
“齐国的发兵缘由,无需去思考,眼下摆在燕国的就只有战或不战。”上将军乐易道,但很明显,乐易是主战一派。
因为子冉推行的变法,便是为了预防今日,与齐赵两国的战争。
“决不能妥协于齐国,若是选择割让城池,那么先前的变法就白费了,而且燕国的实力也会大减,这样一来,就会完全处于弱势。”剧昕向子冉分析道,“以齐国的贪心,燕国的退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可我听说去年,齐王姬如公然向周天子问鼎,欲称帝号。”怯战的大臣,害怕如果真的开战,燕国会就此亡国,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恐慌,“敢向周王朝的问鼎的诸侯王,自古也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