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他道个歉,说自己当时年少无知,不懂得珍惜,现在重逢发现还是爱他不就完了吗?”
“他要是不接受,从此恨我呢?”恨这个字绕在顾延野舌尖,让他的心脏霎时升起一种不可察觉的刺痛,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快到连他自己都轻易无法察觉。
周京烁卡住了:“怎么,怎么会不接受啊?”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不接受他们的道歉,就算把人腿打断了,只要轻飘飘说一句对不起,他们都得上赶着赔笑,说不是他的错。
顾延野懒懒倚在床头,试图和他解释:“就算一时接受了,这件事也是一根刺,他会时不时想起来,怎么会对我全无保留?况且我什么时候给别人道过歉?是承认我错了吗?
这是一个大麻烦,他会时不时提起,用这个和我吵架,自以为能拿捏的了我,只要一想,就让人觉得无比疲惫,我找他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是为了找罪受。
而且我过几年应该会结婚,没有和他长久下去的打算,更不想哄他。”
“那就别道歉了,直接抓起来养着得了,什么时候腻了什么时候放出去。”周京烁出主意。
顾延野瞥向周京烁,发现自己想要跟他解释的行为简直是一种莫大的愚蠢,这种单细胞的生物,恐怕很难理解你情我愿这个词。
应该也难以理解被许小真全心爱着时候,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一切都会围绕着自己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受。
他抬手弹了弹床头百合花的花瓣:“我不喜欢白色的花,下次换红色。”
“哥你别这么神经病行吗?是你以前说不喜欢红色的花的!”
……
许小真又等待了一个星期,终于再次等到上射击课。
他怕自己过于露骨的目光给顾延野带来麻烦,只能时不时低下头伪装坦然。
下课后,他迫不及待想追上顾延野,却被几个alpha拦下。
alpha生得都偏高壮,站在许小真面前像几座小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死杂种,是不是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早就看到你一直直勾勾盯着顾少将,怎么?很羡慕?”
他们戳弄着许小真的肩膀,戳得他踉跄后退。
“你的目光简直令我们作呕,像你这种人,被你注视的任何一个alpha都会感到耻辱,就凭你?难道也幻想着走入政坛,成为像顾少将一样的人吗?”
许小真无意和他们纠缠,欲要绕过他们,去追上顾延野。
三个人不肯让开,严严实实挡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许小真不知道顾延野是不是已经离开,威胁他们让开。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如果你们不想挨处分的话,就快一点走开!”
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小起来。
“挨处分?我们吗?许小真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考进这里,就和我们是平等的了吧?”
“就是把你打死,也没有人会找我们的麻烦。”
其中一个人抓着许小真的领子,把他掼倒在地。
班里少数几个omega指控道:“太残忍了,这太残忍了,你们alpha就会用武力,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让他退学不就好了?别打他了!”
几个alpha谄媚地笑笑:“这种臭虫不打一顿不会老实。”说着又揪住了他的衣领。
许小真跌坐在地上,拳头慢慢握紧,低着头说:“对不起。”
或许这样就能让他们放过自己,他很着急,他要去找顾延野,问问清楚心里的疑惑。
“哈哈?道歉?道歉有用吗?”对方蹲下来,拍拍他的脸,猛地给了他一拳。
许小真捂住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何其讽刺,他不示弱会被打,示弱也不会被放过,既然这样还不如反抗。
教学用的枪支还没被统一收回,许小真从枪包里抽出来,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惹得他们面面相觑。
“拜托,里面没有子弹好吧?”
许小真从地上爬起来,下一秒就握着枪,把尖锐的枪口狠狠砸在对方脑袋上,狠戾的样子吓得几个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他发了疯地冲上去,不要命似的:“不是要打我吗?打啊!有种你们就打死我!”
那个被他用枪砸破了脑袋的alpha捂着头,流了满脸的血,先是震撼,接着是暴怒,没有想到许小真会这么大胆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