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楼出来的时候,我接到了锺棱的电话,「晚上的局你来不来?」
我没有说话,点开和他的聊天框,果然他昨晚给我发了消息,但是我一心在爷爷身上,忘记回他了。
「有哪些人啊?」
「陈智生听过吗?就搞地产的那个?」
「……」我在脑子里将认识的姓陈的人都搜寻了一遍,可惜没有能对上号的:「我爷爷……状况有些不好,今天我就不去了……」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听说这个局谈闻辛也会来,你要不过来坐坐就走?」
熟悉的名字勾动心弦,我抿着唇看了看时间,「地址发我吧,我晚些过去。」
我先回了一趟医院,确认爷爷的指标一切都正常,才转道又回了一趟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吞了两颗解酒药,才背着包姗姗出了门。
回家的路上锺棱就给我发了今晚的地址,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酒局,更像是一个晚宴,难怪谈闻辛会去。
锺棱在酒店外等着我,他一边和我介绍着今晚的情况一边往里走,「好像是上头批了块地,陈家请到了……」
难怪今晚会这么多人,原来大家都是来打关系套话的。锺棱给门口的保安出示了邀请卡,然后过了安检最后才进了酒店。
现场的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但还是面带微笑的交际着,锺棱游刃有馀的向大家介绍着我,我在国外很多年,其实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了,但有一些在之前我和周廷越的婚礼上见过,只是那些人早就换了幅面孔。
锺棱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端着酒坐在一旁,刚刚一下喝的有些猛,加上晚餐也没有吃,头有些晕晕的。我看着众人在灯光下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伪善的面具,而我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做的更好。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谈闻辛来,我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液体一饮而尽,正准备离开,却见到人群中骚动起来,我站在角落里往那边一看,果然谈闻辛穿着他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色,姗姗来迟。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他的身上,他正微微低着头听着身边的人在给他介绍,很快陈智生就走到他的面前,笑着和他碰杯。
我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人是真的闷骚无趣,在床上都是这副模样,真不知道什么事能让他变脸。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热,谈闻辛微微抬头与我四目相对,他仿佛丝毫不惊讶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我冲他微微笑了笑,将嘴巴微微张开,然后伸出两指放入口中,慢慢合上双唇吮吸着……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别开了目光。
靠。我在心里骂着死变态,他怎么这么能装的?我就不信他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谈闻辛待在这里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大概他就是过来转个过场露个面,给陈家点面子。我起身从路过侍应生的酒托上拿了杯酒,然后一步一步的绕过人群,一个踉跄将杯中的酒全洒在了谈闻辛的身上。
我听见周围一片惊呼声,紧接着谈闻辛定定的看向我,我冲他眨眨眼,然后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对不起……谈先生,我……我只是想来敬您一杯……」
「你怎么看路的?」陈智生看上去比谈闻辛还要生气。
「对不起……」我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谈先生,您的衣服……我赔给您……」
「这是钱的问题吗!」陈智生还要责骂我,却被谈闻辛制止,「没事。」
「谈先生……」我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纸巾,「我帮您擦一下吧……」
死变态,我看你再装。
酒洒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大腿上,我捏着纸巾刚要凑近,却被谈闻辛用力的握住了手腕,「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