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权气喘吁吁，一瞬不瞬近距离盯着他，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发哑，「钦钦，吃了吗？」
黑黝黝的眼珠贴近在跟前，宋兰钦再阴影里注视着它，不自觉地吞了吞唾沫，「没……」
「现在吃，好不好？」李权声音更低了，贴紧他。
宋兰钦瞳孔放大一些，像听懂了，又像没听懂。
李权没说话，看着他，掌心按压住他的发顶。
雾气从旁蔓延过来，花洒还在喷着热水，打湿了衣服，淋在挺起来的腰背。
光罩下人影晃动，溢出来的声音从浴室飘出门外。
宋兰钦吃得晕头转向，膝盖跪红一片，手也酸。
他觉得李权是真满肚子坏水，不仅要他吃，还要他像在之前那样自己动手。
就像兔子把自己洗白了送上门。
要换以前他肯定不愿意，但今天是最后一面了，再往下半个月见不着，宋兰钦就软化了。
而李权就像吃不饱的强盗，见他听话，态度更凶了，得寸进尺地把人拖回床上，攥着手腕把他蚕食殆尽。
时针转到一点，卧室灯光还在亮着。
床单被子已经被折腾地掉在地上，宋兰钦满头大汗喘着气，裹着毛毯，被李权抱在怀里侧着身坐在卧室沙发。
旁边就是落地窗，纱帘遮着，还亮着光的城市在后若隐若现。
他歪着头，两眼无神地看着，累坏了。
李权缓回神了点，收紧臂弯，低头去蹭了蹭宋兰钦脸颊。
被这么一碰，宋兰钦呆滞目光动了动，从毛毯里伸出一只手，用力捶了下圈在旁边的臂膀。
李权被打得心里欢喜，脸上笑了，用发哑的嗓音低问：「去睡觉吧钦钦，我去把床单换了。」
听了这句话，宋兰钦又伸出一只手，把李权手臂抱住，「不去。」
声音沙哑地快要听不见了。
李权有些后悔刚才，心疼地又把人抱紧些，温声道歉，「我错啦……」
宋兰钦没说话，闭着眼靠着臂弯，吸了吸鼻子。
李权五点就得走，就剩四个小时了。
舍不得睡。
也因为这点舍不得，宋兰钦又想到以后，半个月都受不了，等明年出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