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眼睁睁地看着秦易之不笑了，他感到莫名，便问了一句：“你怎么不笑了？”
秦易之移开目光，表情平静地说：“跟你一样不爱笑。”
谢祈：“……”
他其实蛮爱笑的好么？
谢祈没把秦易之说的话当真，只以为他在假设。
不过这个假设压根没法成立。
谢祈是很认真的这么想的。
认识这么久，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时辰一到，上菜了。
谢祈这一桌没什么人，都是秦易之的兄弟姐妹，连八岁的小女孩都上他们这一桌。
谢祈压低声音问：“这些都是你兄弟姐妹么？”
秦易之“嗯”了一声。
谢祈又问：“你们一大家子多少人口啊？”
这黑压压的一大片，有些年纪还小，都穿着小西装，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子上，明明连筷子都拿不稳，那表情看着都饱经沧桑了。
秦易之回答：“本家一百八十多人。”
谢祈：“……”
他们这桌大概是有秦易之震慑的缘故，并没有什么人说话，倒是不远处的那一桌人在小声吹捧秦凌云——就连吹捧都不敢太大声。
谢祈对这些不太懂，但这个气氛让他压抑住了。
尤其看跟他们同桌吃饭的小女孩也是一脸老成，他就更难受了。
这地方待久了确实抑郁。
菜一道一道上来，看着倒是让人食指大动，但谢祈没什么胃口，反倒想着那一片大池塘冒头一片的大莲蓬。
不过他肚子确实饿了，便拿起筷子打算吃点填饱一下肚子，结果听见一旁小女孩的母亲低声训斥女孩道：“筷子怎么拿的？跟你说过多少遍，筷子要拿对，吃饭要细嚼慢咽，自己数32下再咽下去，脊背挺直，你不听出去让别人觉得你没家教么？”
女孩有些委屈，但立即憋了回去，端端正正地坐着，纠正了拿筷子的姿势。母亲训完还要跟同桌的人道歉，担心影响到他们的胃口。
所有人的吃相都非常斯文仔细，仪态都很优雅。
谢祈：“……”
瞬间更没有胃口了。
秦易之拿起公筷，给谢祈夹了几筷子菜，声音低沉地道：“多少吃点。”
谢祈：“……嗯。”
他默默吃了一口，余光里瞥见其他人都在看他，不禁哽住，这怎么吃得下去？
谢祈赶紧找了个借口想开溜，问秦易之：“这里有厕所么？”
秦易之一顿，道：“我带你去。”
他起身，带谢祈出了大厅，绕过中庭，又穿过长长的走廊，谢祈没忍住，问他：“厕所都要这么远么？”
秦易之默然，过了一会儿才道：“在风水上厕所所在的位置也有讲究，房间里都用恭桶，大厕所会在偏僻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