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了，我已经死了。
钟衍垂死挣扎：“我还没看……”
“我知道。”
对方先转头拍了拍他的的室友：“同学，写完了就交卷。”
室友听到后如临大赦，把试卷一摆利索地出了门，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对方又转头看向钟衍：“你也把试卷交了，等到最后。”
线性代数考试时间整整一个半小时，没有人会真的到考试结束才走，所以到最后，整个考场只剩下了钟衍和那个姓顾的监考。
等打了铃，考场开始清点试卷，钟衍如临大赦，窜到讲台上。
“顾——师兄。”
对方没抬头，只答了个“嗯。”
钟衍仰头看着对方，语气和神色都怂得很走心：“我怎么办？”
顾悬砚没说话，只抬眼看着钟衍，整过了许久，感觉对方紧张得快背过去了去了，才一笑：“没抄到就写个检讨吧，交给我。”
钟衍松了口气，顿时感激涕零：“谢谢顾师兄，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啊有时间我——”
他还没说完，已经看到了试卷袋上，监考老师签名那一栏写着“顾悬砚”。
“……！”
钟衍刚劫后余生，说话不过脑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对方：“顾师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你的名字和我昨晚看的小说里的反派一模一样。”
顾悬砚整理试卷的手一停，对着钟衍面带笑意地一颔首。
“讽刺师兄，你检讨不用写了，直接补考吧。”
钟衍：“……”
我让你多话，我让你嘴贱。
钟衍欲哭无泪，赶紧低头认错：“师兄，我错了。”
眼前的人专注低头数着试卷，对钟衍的话充耳不闻，钟衍在旁边转来转去，企图引起对方注意。
“师兄师兄师兄——”
钟衍灵光一闪：“我请你吃饭吧。”
见顾悬砚抬头看他，钟衍连忙补充：“今天是冬至，我请你吃食堂，本校各大食堂随便挑，师兄你家是南方还是北方？吃饺子还是喝羊肉汤？”
顾悬砚微微一挑眉：“这是考生对监考人员的公然行贿？”
钟衍理直气壮：“这是师弟与师兄的感情交流。”
顾悬砚忍不住笑了，他不紧不慢地把试卷放进试卷袋，拎着出了教室。
钟衍没等到对方没表态，又不好意思追去问，心如死灰，咬牙切齿的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口嗨了——口嗨一时爽，过后火葬场！
誓还没发完，钟衍突然听到那人开口。
“那就二食堂吧，我吃饺子。”
钟衍抬起头，顾悬砚倚在门口，阳光刚好照在他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隔着金边眼镜，让他的眉眼看起来有点不可言状狡黠，又像是充满温柔。
“走吧，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