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慈默的目光,它甚至变成了竖起的长条形,看上去就像在打招呼一样。
这就是……牧修远血液里的东西吗?
碰到未知的生物人们往往会敬而远之,但只要想到这是哥哥身体的一部分,慈默便一点也不害怕了。
他伸手想要触碰,却被顾千峰抢先抓了过去。
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让慈默触碰呢?
顾千峰抓着那一小团粘液,感觉到他在自己手中不断扭动。
他正想找个东西把它装起来,它却轻轻振动着,忽然开始往他的皮肤里钻!
好像周身的骨肉也跟着颤抖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渗透了他的手掌,沿着他的血管正往心脏里走。
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不要抵触,我就是你。”
“我就是你。”
“我就是你。”
他感到头痛欲裂,身体里仿佛有两种力量在不断拉扯,像是要把他撕裂开来。
他经历着冰火两重天,倒在地上,惨叫出声。
但随着融合得越来越深,那疼痛居然开始像潮水一般褪去了。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面镜子,倒映出的却是牧修远的脸。
对方手里拿着他的飞行器模型把玩。
“那是慈默送给我的,快还给我!”
他扑上前,镜面像水幕一样被撞散。
模型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哥哥,你也喜欢玩飞行器吗?”
他睁开了眼睛。
两种记忆清晰的在他脑海中浮现,并不存在主次,而是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他既是顾千峰,也是牧修远,又或者说他两个人都不是。
像是两块拼图严丝合缝地摆出了成品的样子,他还是他们,但也不止是他们。
这时,两个有些相似的回忆片段浮现在他眼前,一个是观众席里,一个在手术台上。
他记得那样柔软的触感,比丝绸更细腻,比奶油更甜蜜,比朝露更清透,轻轻一碰便会消失。
感觉是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相同。
他看向慈默,迷迷糊糊中脱口而出:“前两次没尝出味来,我能再要一个吻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