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道:“我何德何能?”
“我当不起。”
太阳温暖也烫人,谢至峤真的说到做到。
他的拒绝和进攻一样干脆利落,不容旁人拒绝。
灯光下,沈迩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安静,英俊的面容略显苍白。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做事的一套逻辑,他想先解决车队的工作,再处理应激依赖症。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再考虑下一步动作。
说到底,他和谢至峤是两种思维模式的人。
可沈迩无法跟谢至峤讲逻辑,感情的机会比一份错过的工作更宝贵。
他错过了,他想弥补,又不得要领。
定了定神:“就算做普通朋友。”
“免了。”谢至峤克制着无处发泄的邪火。
什么朋友…。谢至峤在心里冷哼,【朋友】明明就是沈迩当众逼他承认的。
这两个字莫名就撬开谢至峤的情绪阀门。
他们如果是朋友,谢至峤跟安和桥下唱歌的李明也是朋友。
沈迩把他当朋友,那他呢?
一封没有回应的邮件,惦记了一整个春节的他算什么?初六向兔儿爷祈求沈迩平安的他算什么?
告白未遂,在包间签下13万账单,顶着所有服务员怜悯的眼神独自离开又算什么?
谢至峤按下高涨的自尊心,“我们是不是朋友,你自己清楚。”
沈迩又靠近一步。
已经不能再近了,谢至峤心里咯噔。
沈迩抿住下唇,嗓音发紧:“可以,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我都接受。”
过往的岁月,沈迩从不惧怕对峙。他表达一切他想要表达的,不管对方是否接受。
但此刻,他吃了闭门羹,一寸影子都闯不进去。甚至需要调动一些陌生的情绪,比如【勇气】。
Alber表达情绪的勇气,余额不足,积攒不易。它不是肆意生长的野草藤蔓,不是雨水自山川留下汇聚的溪流。
是太阳自海平面上升起时,即时碎裂的气泡。
可是有人能拒绝日出吗?
照亮整个地球,唯一的光源。
是冬令时,所有人日夜期盼的阳光。
沈迩在极夜中太久了,他害怕破裂,也害怕再看不到太阳。
“你说我来,你就接着。不管是撩拨还是试探,你都接着是吗?”
Alber太聪明,用谢至峤的话堵住拒绝的黑洞。
“那么作为下属,可以请谢总吃饭吗?”
他给我戴高帽子!
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