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全力想掰开元白微的手指,但他扣得那样紧,一点缝隙都不留给我,而宋从安已经气息奄奄。我几乎绝望了,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求求你松手吧,你不是喜欢他吗,难道你真的忍心害死他?元白微,你平时没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你到底怎么了?”
元白微低声道:“我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一定要把我逼成这样,你才满意吗?”
我哭着摇头,然后扑上去咬他的手,一口下去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他的手终于有些松动,却还是没有放开。
直到宋从安快要昏迷过去,元白微才恢复理智,慢慢移开了手。
宋从安捂着喉咙,剧烈咳嗽起来,我抚着他的后背,内疚地问他有没有事。
元白微神色莫辨地看着我们,然后扔下为宋从安寻来的草药,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到了山洞外面。
此时已经破晓,微弱的曦光照在平静的水面上。
经过刚才的事情,我莫名对元白微生出了一股惧意,所以他对着我抬手时,我以为他要打我,很没出息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但元白微只是把我推进水里,面无表情地脱掉了我的衣服。
从我的后面,汩汩流出了一些液体,把腿根弄得湿漉漉、黏糊糊的。
我并拢了双腿,不敢让元白微看到,但元白微本就是为了检查,又怎么会让我糊弄过去。他让我趴在岸边的石头上,盯着那里看了很久。
“我走的时候说过,让你不要做出格的事。”
我本来想说他没资格管我,但元白微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理智,我怕他像刚才一样发疯,只能忍气吞声地说:“情之所至,我也不是故意的。”
“情之所至是什么意思?”
“情之所至的意思就是,我和宋从安都没忍住,所以才——啊,你干什么!快点把手指拿出去!”
元白微没有拿开,还把我按在水里,替我清洗那里。
我听见他满是寒意的声音:“那些脏东西,你难道还想留着?”
身上的每寸肌肤都被他洗得干干净净,只是吻痕没那么容易消,有李悬之前留下来的,还有一些,是宋从安刚刚吮出来的。
元白微按着我的后颈,在那里印下了一个冰凉的吻,停留了一会儿,又移到其他有吻痕的地方,反复吮吸。
我羞耻地靠在他怀里,手里还攥着他的衣带,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山间的泉水明明很冷,但我身上热意蒸腾,肌肤都沁得绯红,只有贴着冷静自若的元白微,才能汲取一些凉意。
我难耐地哼了一声,推开他的脑袋:“别亲了。”
元白微抬起头,唇瓣上微带湿润,但他神色平静,并不像我一样动情,好像对我的亲吻,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然后他问我:“你要怎么样,才能不和那些男人厮混?”
如果是之前,我会说,只要他和我在一起,我就会一心一意地对他,不会有其他人。但现在我的答案,已经和之前不同了。
“怎样都不行,我就是想和男人厮混。”
元白微的眼神逐渐变暗,积蓄着黑云压城的怒意。
可我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还要谢谢你拒绝了我,不然我只能守着你一个人过,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其他男人的滋味这样好。”
把这些话说出来很痛快,对旧爱最好的报复,不就是找一个比他更好的新欢吗?
尤其我的新欢,还是旧爱的心上人。
“我打算和宋从安在一起了。不过你不要多想,我不是为了气你,只是觉得宋从安很好看,我很喜欢他。”
我转身朝岸上走,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宋从安伤势如何。
元白微在我身后问:“你想跟宋从安在一起,那你了解他吗?”
“宋从安身子弱,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触的人少得可怜,这么简单的背景,有什么不了解的?”
元白微说:“那你知道,是他找人把你从悬崖上推下来的吗?”
天还没有大亮,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泥水蜿蜒流至山洞口,燃烧的篝火在山壁上映出几道长长的人影。
这样恶劣的天气,宋雪庭他们无法行动,不知要何时才能找到我们。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捂着肚子坐在一边,看着元白微烤的野兔咽口水。
今天我对元白微的认知又有了改变,之前我见他每日只捧着书,还以为他偏于文弱,没想到刚才他拿着一把匕首,很利落地把刚猎来的野兔剥了皮,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沾满鲜血,脸上却是习以为常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