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好事将近。”
赵长宴:“沈小姐不如想想喜事为好。”
沈秋辞的指尖微微一颤,眼神陡然冷了几分。
她缓缓抬头,看向他,声音沉了下来:“我不想嫁给瑞王。”
赵长宴低低地笑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稀奇的话。
他斜睨着她,目光在她握紧的匕首上停了一瞬。
“这事,”他懒洋洋地道,“怕是由不得你。”
那一刻,烛火微晃,他的神色在明暗交错间显得模糊。他抖了抖衣袖,转身便要离去。
沈秋辞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握紧了刀,盯着他的背影,冷声道:“赵长宴,你来沈府做什么?”
赵长宴步子一顿。
半晌,他没有回头,声音却飘在夜色里,像是一缕冷风,带着一点散漫的笑意,又像是某种漫不经心的警告。
“看你像故人,便教你一句。”
他微微侧了侧首,眸光一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低缓而意味深长——
“没死成的人,有一点比死掉的人好。”
他笑了一声,轻轻落下最后一句话。
“就是——不择手段。”
话音落下,赵长宴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外头天光将明,他的身影却被夜色吞没,像是从未存在过。
沈秋辞握着刀,怔怔地坐在床上,耳边仍回响着他方才的那句话。
她的指尖微微发冷,半晌,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刀。
夜色深沉。
窗外的天光渐渐泛白,她的眼神却一片幽沉,她盯着刚才赵长宴站立的地方。
那里……
地上,有一滩深色的印记。
她蓦地抬头,目光微缩。
她缓缓地站起,赤足踩在地毯上,脚下隐隐一丝湿意传来。
——是血。
她的脚,踩到了血。
她的胸腔一紧。
赵长宴……受伤了?
可他方才,从头到尾,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