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竟动起了招揽那位名不见经传的织田,让他加入旗会的念头。
“还是不要了吧。”羽生莲仪苦着脸。
“…也是,总感觉我们的心理年龄不是很一致……”
“你怎么又说这样失礼的话啊!”从不使用敬语的小孩抱怨着。“旗会的大家都有很厉害的理想,而织田先生根本不想升职——是职业规划不同才对!”
钢琴师恍惚着,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什么人会和你这样的小鬼头聊职业规划啊!他果然是不亚于你的怪人!”
他大笑着,笑得连远处的大佐都瞥了他一眼。
而被他嘲笑了朋友的男孩则相当生气。他鼓起了脸颊,就像一个无比普通的孩子那样,对着港口黑手党的大人物钢琴师踢踢打打,扬言“你再笑我咬你了哦!”。
其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钢琴师笑弯了腰,而羽生莲仪则当真咬了上去——然后又被抱起来捉弄了一番。
“我决定了,我要讨厌你。”羽生莲仪狠狠的说。“我不要理你了。”
“哦?看样子我不用继续费心准备冰淇淋了啊~”
“……”莲仪神色僵硬。“…我要讨厌你、讨厌你……”
“十分钟?”
莲仪又给了钢琴师一拳,轻飘飘的,这回钢琴师没再闹他。
而等气呼呼的小孩儿稍稍转移注意,褚伏景光便沉默着为他递上了一杯热水。无声的关照起“羽生大人”的情绪,
就像织田作之助那样。
而当那双好奇的目光向他投来时,他并没遵从本心,对羽生莲仪微笑。而是恭敬而沉默地垂下了头。
——毫无疑问,在诸多干部当中,尾崎红叶是最护短、也最难接近的那个。
……而羽生莲仪,便是她唯一的破绽。
一个突破口。
一个天真的、纯洁的,只是不幸的降生在横滨,生长于黑手党内部的,懵懂的少年。
以褚伏景光的本性来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也不会利用孩子的。
但人的一生,就是在不停的勉强自己前进。即使前往的方向与理想中不同,但只要一想到这是在为了那个理想而努力,此刻的偏离,便也成了能够接受之事。
景光是个好人。
所以他心里有愧。
因此便更看不清。那个“天真而纯洁”的孩子,羽生莲仪那玻璃珠一般的眼睛中,流露出了怎样的兴致,怎样的好奇。
——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一只别处飞来的小鸟?哎呀,怎么主动钻进了我的瓶子里呢?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