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位姑娘喝完汤,松翎就离开了,但等一人回去后,上书房的气氛又变了变。
安怜公主换了个位置,离得姜亦棠远了点。
姜亦棠扫了她一眼,没有在意,倒是荣凌低声说了句:
“欺软怕硬到这种地步,我也是头一次见。”
才来上书房两日,姜亦棠觉得,她对皇子公主的滤镜都快要碎了,她一直都觉得皇子公主都该是谢玉照那样。
再不济也会像三皇子。
不得不说,三皇子能一时和谢玉照分庭抗争,自是有几分能耐的。
一人重新落座,夫子就来了,徐泽黔不是每堂课都在,这门夫子教的是礼,姜亦棠觉得很认真,但总觉得有点不能集中精神。
一堂课结束,她就被青粟喊着离开。
岑行简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挑了挑眉,几乎一到休息,姜亦棠就会被叫走,等到午膳时,岑行简仿佛明白了什么。
岑行简低头。
畏寒?
她倒是也不算说谎。
姜亦棠回到东宫时,谢玉照也在,她扫了眼梨木圆桌,原本她喜欢吃蟹,桌上总是会有一盘蟹,谢玉照不许她吃多,但一个总是有的,多少可以解解馋,而如今圆桌上半点虾蟹都没有,甚至沾了凉性的酸糕都不见踪影。
姜亦棠不敢说话,她心知肚明,谢玉照肯定弄懂了她为何会疼。
不然今日午膳不可能这么干净。
她刚坐下,谢玉照就亲自盛了碗汤给她,姜亦棠老老实实地接过,刚入口,一股子辛辣顿时溢满口腔,姜亦棠没忍住紧蹙细眉。
她瘪了瘪唇,就想把姜汤放下,谢玉照不紧不慢地朝她看来。
姜亦棠瞬间心虚,她埋下头,把姜汤一饮而尽。
谢玉照冷笑。
如果姜亦棠真的是不知事的小姑娘也就罢了,偏生她不是,还敢这么无所顾忌地贪嘴。
谢玉照有心让她长个记性,哪怕她睁着一双杏眸眼巴巴地看着他,谢玉照仍是让她把一整碗姜汤喝完,才给她夹了别的菜:
“羊肉性暖,不许挑食。”
姜亦棠不挑食,她什么都爱吃,肉食最甚。
她乖巧地吃下羊肉,她和谢玉照邻座,端着一个碗,有谢玉照在,她几乎头都不用抬。
谢玉照很清楚她喜欢吃什么,碗中堆的菜,没有一样是她不喜欢的。
荣凌刚盛了一碗鱼汤,余光觑见这情景,忽然有点食不下咽,平日格外喜欢的鱼汤都觉得没什么滋味了。
堂哥看似冷脸,但小姑娘碗中还未空,下一刻,碗中就多了新菜。
倒是堂哥,一顿饭下来,根本没吃多少。
荣凌也没吃多少,但她觉得她已经挺饱了。
她忽然觉得,这次回上书房,也许早起晚睡根本不是其中最苦的。
等回到上书房,荣凌有样学样,和姜亦棠一样有气无力地趴在案桌上。
顾长泽进来,有点好笑:
“怎么,郡主也畏寒?”
荣凌头都没抬,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
没被搭理的顾长泽摇了摇头,岑行简扫了小姑娘一眼,坐在了位置行,才轻飘飘道:“听说日跌的课是骑射。”
话音甫落,他就见原本趴着的小姑娘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岑行简没忍住,低头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