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被你弄。
我只是将他这句问话理解成无力的欲拒还迎,虚伪的道德卫士们都是这样。于是,我根本没有回应的打算,只是眯起眼睛笑了,然后解开祁昼的皮带。
真是神奇,这一瞬间,我的思想仿佛被深深割成两半。
一半甚至还在理性地推演,和祁昼做到什么程度做多久再停下来,有利于我实施杀人的计划,事后要怎么清理祁昼在我身上甚至体内留下的痕迹。
而我的另一半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出现过去的片段,一些我以为我早已忘怀的事情。
……我想起,我从前做过类似的事情。
在山顶,极光下。我将烟圈轻轻吐在他脸上,然后笑了:“咱们祁学霸这张全是仁义道德的嘴,可是和底下一样硬啊。“
但这次的事情并不完全相同。
虽然有情药滋养,但我太久没做这事,一时依然有些干涩不得其法,还没来得及成……忽然觉得颈部一阵锐痛,祁昼竟然狠狠咬住了我喉结下方的位置。
我就像一只被猛兽叼住要害的动物一样,懵了一瞬,而后闻到了自己浓郁的血腥味。
……我简直有种错觉,他要直接撕咬下我一块肉,咬碎我的喉骨。
我的血同样染红了祁昼的唇,像给他上了艳丽的妆。祁昼终于不那么像冰川和树木了,而是骤然鲜活起来。
他舔去了嘴唇上的血。
我的血。
有一瞬间,我觉得有一抹奇异的神色略过他浅色的瞳孔。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疯子的兴奋。
他点燃了我。我的体温在升高,苍白赤裸的身体上,纹身逐渐显现……花枝,花茎,花蕊,花苞……由浅入深,由白变红,渐渐的,一片深红色的花间间绽放,荼靡艳丽。
那真是随性而生,如死如欲的一幕啊。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我的喉骨,然后低头舔舐我喉结下那道割喉的旧伤。
我以为他会感到扫兴,或者警惕地停下来问我是怎么弄的。
但其实,我只听到了祁昼的轻声叹息。
但这却比之前所有暧昧更让我难堪和愤怒,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祁昼按在我颈部的手却骤然收紧——不至于令人窒息,却也带着奇特的濒死感。
之后,一切都失控了。他喜欢在过程中握着我的咽喉,这让我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我从自以为的掌控者沦为被支配着,我开始感到屈辱,甚至开始混乱地憎恨自己这个该死的计划——但事实上,我只有力气做最后一个请求。
“别在里……”我努力压抑快要涌出喉头的呜咽。
……
我终于清醒过来时,身上没一处不酸疼的。不过……他应了我的要求。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有利于我接下来的计划。
我躺在卧室床上,窗帘拉着,一片漆黑,而祁昼正安静地侧卧在我的身边。
我在昏暗的光下观察他,这个罪魁祸首——这个从前背弃我,刚才折磨我,未来还要杀死我的混蛋,睡着时倒一点也不像个无情无义的刽子手了,他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乖巧地垂着,唇角也是松弛的,竟有些像个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发现竟然已经是凌晨3:45了。
……我竟然直接被祁昼弄得昏睡过去好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