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嘉干脆牵起他的手,很快发现食指上有小小的刀口,血已经渗出来了。
“有创可贴吗?”她问。
“没有。”他说。
丛嘉捧着他的手,用纸巾吸去渗出来的血,抬头就见林沉站着不动,眼神放空。
“你怎么了?很疼啊?”丛嘉问。
其实伤口不大,现在已经不渗血了。
他说着“不疼”,手指轻蜷。
丛嘉有些内疚,小声说“对不起嘛”。
“没事。”林沉的手指又动了动,像是留恋着丛嘉,又像是要即刻收回去。
在一片寂静中,丛嘉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
“亲亲就不疼了。”
丛嘉望着他笑。
她的烧还没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睛不像平时那样明亮了,有些雾濛濛的。
但很美。
依旧很美,林沉不合时宜地想。
他知道丛嘉大概是烧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把手抽回来,给丛嘉熬一锅粥,让她再吃两片药。
但指尖的轻盈触感让他不忍离去。
丛嘉抱了自己,亲了自己。
这是林沉想也不敢想的事。
她是真的烧糊涂了吧
“你在给我熬粥吗?”丛嘉问。
“嗯。”林沉说:“不太会做,你将就着吃。”
不太会做?
丛嘉觉得有些好笑,梦里林沉也太谦虚了吧。
“那熬好了吗?”丛嘉踮脚看去,才看清林沉刚刚是在切葱花。
“嗯。”林沉转身把葱花撒进去,搅了搅,鲜香味很快漫出来。
丛嘉觉得有些饿了。
她就站在林沉旁边,和他手臂贴着手臂,侧头看他为自己盛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里的林沉好像和自己有些疏远。
丛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和自己相贴的小臂肌鼓着,很硬,还有些烫。
她忽而起了玩心,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臂。
林沉的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碗又给砸了。
“去坐着吧。”他僵硬地说:“很快就好。”
“可是我想看着你做。”丛嘉盯着林沉的耳廓,缓慢地说:“要不——你亲我一口,我就过去坐好。”
林沉放下碗,转头看她。
“丛嘉。”林沉连名带姓地唤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哑。
“你发烧了。”他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去坐着吧,站久了累。”
丛嘉觉得好奇怪。
他不应该红着耳廓,过来亲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