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人呀，”仆人磕磕绊绊，“大人不在，去观灯会啦，改日再来吧。”
仆人咧开嘴角笑，刚要关门，程楚秀一把拦住。
“这位公子，这是干什么呀，”仆人面露不耐烦，“走走走，这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吗……”
“灯会街上的人都被影妖抓走了，”程楚秀用力了些，“大人他，也被抓走了？”
招架不住，仆人叹了口气，悻悻地看了门外一行人一眼，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他随着一个瘦高的身影缓缓走来。
“你们是谁，”镇令赵暨走到门外，打量眼前的人，“找本镇何事？”
程楚秀后退两步，弯腰行礼道：“在下降妖师程楚秀，身后都是各派玄师。影妖现身，抓走了数多百姓。此次前来，是想请您派出些人手。”
赵暨点了点头，付诸一笑：“早在之前，此事就已上报王室。据回信，不可轻举妄动。各位，请回吧，保护好自己。”
“事出紧急，”程楚秀接着毕恭毕敬道，“只望镇令派出些许人手，一举歼灭影妖。”
“我刚才已经说了，”赵暨别扭地笑了笑，“各位请回吧。抓捕影妖一事，需听从王室商议的结果。未出结果，我也不敢妄自派人啊。”
“镇令，”花意清上前跪求，双手行礼，“各派大师已做好充足准备，只差些许人手，望大人慷慨相助！”
见此，程楚秀也后退一步，咬了咬牙，半跪下来。
玄师们也哗啦啦学起了二人的样子，个个面容满是请求。赵暨收起了笑容，沉吟片刻，招了招手，后面的仆人立刻呈上了一沓书信。
“听好咯。”赵暨沾了口唾沫，将书信一一分开。
“今妖物之事，虽急迫非常，仍需冷静处置……”
“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事态扩大，伤及无辜……”
“闻镇中玄师武力高超，应谨慎行事，以免伤及才干……”
“陛下将时刻关注镇中动态，若着实疑难，可继续上报，待详细商议后再下定夺……”
赵暨将信纸收起，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是我不愿意。我这的玄师，都是个顶个的人才，正如王室那边的人说，要谨慎行事。”
程楚秀沉重地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王室这次竟会如此不管不问，想必，都因那个人。
“可越是搁置，影妖就越是猖狂，”程楚秀仰头道，“非要等到影妖威胁到大人的性命，您才会出手吗？”
“你这是什么话！”似戳破了他的心思，赵暨瞬间变了脸色，可憎起来，“年纪小小，说话竟如此不敬，恶意揣测本镇！况且，陛下他都未下令捉捕影妖，你这个黄毛小子，倒命令起我来了？”
提到国君，程楚秀的眼中静静烧着怒火，可仍忍着怒意，行礼道：“陛下他毕竟日理万机，未知紧迫，百姓安危重，望大人灵活应变，速救民众。”
“你真是在教本镇行事啊，”赵暨脸色阴沉，低眼看着程楚秀倔强的脸，“国君之命，岂可违抗？那些玄师，我是自己花钱雇来的！”
“若我派自家玄师擅自捉捕，传到了王室耳中，那我这算是置国君的威严于何地啊！”
程楚秀呼吸紧促，有些冲动道：“国君日务繁忙，受妖物作祟的镇子不在少数。镇令您，难道就如此确信，国君的每一道旨意，皆经深思熟虑？”
见他不依不饶的样子，赵暨狠狠地笑了两声：“小子，国君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轮到你来质疑？说难听点，你连国君的汗毛都不如！”
“你们都快走吧，”赵暨挥了挥袖子，面色不耐烦，“我劝你们也少管闲事，若事态严重，你们别想脱开关系！”
话落，程楚秀脑中回想起两年前绝望的一幕，他眼眶瞬间猩红，冲动涌入血脉，语气毫不客气起来。
“君灼这般回复，怕不是连信都没读过。论谁求他帮忙，回复皆是如此。”
听到他直呼国君名讳，在场一片哗然。
赵暨眼睛睁大，食指指着他，吼道：“你这贱民，如此大胆！”
“他可是降妖师，”花意清忍无可忍，站了起来，“敢问你宅子里，有降妖师吗？”
“那又如何？”赵暨瞪着她，“他一个降妖师，难不成能顶我这儿十个捉妖师？而且，还如此无礼！”
“来人，给他们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