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需要帮助,可以叫分部的同事来。”奥托下意识地建议。
“嗯,后脚阿不思·邓布利多就知道了。”纳什小姐点头微笑。
奥托欲言又止。
“我估计不太可能上战场,但你就不一定了。”纳什小姐笑着站起身来,抬手抄走了矮个子奋笔疾书的几页纸,随意扫了一眼就两把撕了,矮个子都懵了,“邓布利多不能直接和格林德沃对上,但他的‘朋友们’就不一定了,这个弯要是转不过来,你趁早回家结婚生孩子。”
“我有时候恨不得邓布利多先生从未——”奥托脱口而出。
“那未免也太残忍了。”纳什小姐满手的碎纸屑,包在掌中团吧团吧就消失了,“等人老了回忆往事,总得给他留下点什么……甜蜜的爱情之类的。现在这样也蛮好,‘道不同’只会觉得遗憾,却不会痛彻心扉,如果邓布利多像你想的那样从未加入过,那一定意味着他们之间存在更深重的伤痕,在事业开始之前,他们就只有——”
纳什小姐突兀地停住了。“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格林德沃杀了邓布利多的家人?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闲着没事儿杀人家家人干什么?”
“什么?”奥托探了探身,“您说什么?”
“哪那么多好奇心!”纳什小姐不轻不重地给他的帽子又来了一下,“管好你自己,还有这个麻瓜!你惹的麻烦你收拾,把人安顿好了再回船上!”
“如果他非要找本国的巫师呢,帮他找吗?”奥托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是他妈啊?要我提醒提醒你我们的宗旨是什么吗?”纳什小姐愈发不耐烦,“你的夺魂咒是怎么使的?告诉他半岛没有巫师!”
奥托讷讷不言,只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瞄着纳什小姐。
“算了,问吧!”纳什小姐泄气道。
“为什么?”奥托马上迫不及待地问。
“因为这个国家的人他们——”纳什小姐斟酌着用词,“不,或许政治总是如此,哪个小国都一样。”
“啊?”奥托茫然不解。
“白眼狼就适合在苦水里泡着,翅膀硬了它就该卖你了!”纳什小姐喝道,“有完没完,再问阿瓦达!”
1911年初,英国,东昂格利亚,诺里奇,布兰登宅。
E·D·A·斯文顿先生望着主位上眼珠子滴溜溜转的利芙·普林斯,心里直打鼓。
“您别担心,我爸爸从不迟到。”利芙忽然善解人意地眨了眨眼睛。
这女孩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睛,斯文顿先生想,就像她的妈妈,或许纳什家女人的眼睛都不一般。
我妈可能也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利芙·普林斯心想,她打老虎的时候也会听到老虎的心声吗?
斯文顿先生看了看表,上午10:59分,约好的是11:00。
一声爆响忽然响起,紧接着角落盥洗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他约的人走了进来——秒针跳动一格,11:00整。
“什么,难道您早就来了?”斯文顿先生惊讶地站了起来,“您肚子不舒服吗?”
普林斯家最神秘的幼子仿佛聋了一样,径直穿过房间,把女儿从扶手椅上赶了下来。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利乌斯。”他轻声催促,“让厨房送东西来。”
利芙仰头看着他,父女俩默不作声地对视了半晌,小姑娘肩膀一垮,唉声叹气地出去了。“又是空的……”她边走边说,无限哀怨。
“什么空的?”斯文顿先生茫然地问。
他打过交道的所有普林斯——包括刚出去的那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常人。唯独眼前这一位,还有盖尔·纳什(如果她也算的话)这二位简直怪得滑不溜手,毫无踪迹可循。
所以这位塞巴斯蒂安·普林斯再度无视了他的问题时,斯文顿先生甚至有些习惯了。
“好奇心这么旺盛,看来你也不是很急。”小普林斯开门见山,“什么事?”
斯文顿先生觉得自己真是服了这公婆俩了。
“我联系不上盖尔了,她失踪了。”他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