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收手了——”
“我必须得想想该怎么办——”
“这个权利让渡给你,现在可以和麻瓜政府谈条件了——”
“如果可以,请你提供必要的帮助——”
“静候佳音~”
“等我口信。”
凤凰化作一场璀璨的银雨消散了,盖尔手背上还残留着雨滴落下时的温暖触感,她望望天花板,又望望斯内普,感到一阵尴尬。
“Well……”斯内普却很轻松,他拍了拍盖尔,随手撕掉那张名片,继续他之前的工作——审阅插图(GIF版)。
盖尔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有些好笑,“看上去邓布利多和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谈判高手’、‘叛国者’、‘阴谋家’盖尔·纳什小姐与麻瓜首相谈妥条件,她那体贴的黑巫师老板就会高抬贵手,让‘土耳其大流感’结束。”
“去他的首相!”她暴躁又粗鲁地说,“他根本不在乎,全球都在死人,就等于都没死人!”
“虽然你总是嘲笑我不懂政治。”一滴墨水从斯内普的羽毛笔尖滴落,他及时接住了,“但是,盖尔,首相难道是世袭的吗?”
“可还不到换届大选的时间啊!”盖尔茫然地掰着指头算了算,“他——”
斯内普相当满意地看到一束喜悦的光辉从盖尔的双眸中渐渐亮了起来,她变脸很快,立即得意洋洋地指责他:“啊,不愧是斯莱特林。”
他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投入工作比较好。但盖尔不肯放过他,她双手撑着桌子,俯下身来,故作苦恼:“你也知道的,西弗勒斯,‘Alliance’一旦出手……哎,你也不想无辜的麻瓜死于这种没必要的牺牲吧?”
斯内普只好把笔又插回去。“不行。”他摇了摇那支钢笔,明白她的意思,“你想都别想。”
“当然,我一个守护神就能唤醒沉睡的英国分部但是,我们也只能想出‘让南安普顿的火车来个三连撞’之类的点子②,这肯定不是你想看到的。”盖尔持之以恒地游说他,“不过巧得很,邓布利多也是我的前同事,我听说他很擅长通过炮制一桩小事、付出最小的代价来取得想要的成果。”
“既然这么巧,那你来跟他说。”斯内普把笔塞进她手里。
“我不。”盖尔脸色一变,任凭钢笔“骨碌碌”滚到桌面上,“你去说。”
“我不去。”斯内普斩钉截铁。
“为什么啊?”盖尔装糊涂。
斯内普冲她扬了扬眉,那意思是“原因和你的一样”。
“好吧!”盖尔直起身来,拍了拍手,“那我们就譬如今天的守护神没收到好了。”
她挥手再见,甚至比了个飞吻,然后在一只脚踏出房间时被叫住了:“回来。”
“我就说嘛!”盖尔飞快转身,发现斯内普已经很自觉地拖了一沓新信纸在面前,他支着额角,神情是毫不掩饰的郁闷。“文字讲不清楚可以当面说,我相信你的口才。”盖尔热情洋溢地鼓励他,“还能趁机当面阴阳邓布利多,是不是很开心?”
“同时收到守护神”不需要解释,“史密斯夫妇”总会遇到概率事件;“格林德沃愿意向他让步”没必要解释,阿不思·邓布利多有无数个不眠之夜可以慢慢体会这其中的酸涩苦楚或者甜蜜;难就难在“盖尔与麻瓜政府做交易”这件事上,以邓布利多的机敏与远见,他一秒钟就能想明白。
诚然斯内普并不认为盖尔那个遥远的计划是“好的”,但他尊重她的选择,他不想这个看上去仍然不太靠谱的“设想”再多一个邓布利多这样的阻力,他不想……将来的审判庭上多一个控方证人,作证盖尔·纳什是个毫无底线的利己主义者,她的大规模毁灭行为早有倾向。
“我假设你明白这样做的代价。”斯内普望着她,盖尔脸上笑盈盈的,但早就没有了戏谑的意味。
“比‘南安普顿三连撞’又怎么样呢?”她轻声说,“孰轻孰重?”
斯内普叹出一口气,“从前”最艰难的时候他也不曾叹气。反正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除了一条命。但现在不一样了。
“还好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有些庆幸,决心将盖尔手心纹着的外语单词、她桌上散落的日本海数据统统沉到记忆的最深处。
“我想邓布利多也多多少少猜到一些,那么大一个‘黑草原’放在那里。”盖尔侧身靠在桌旁,神情平和而安宁,“但他想象不到我会做到什么地步,现在你一说,只怕我在他心里的排名离格林德沃更近了。”
“以我的个人经验而言,这并不会带来一个良好的体验。”
“只要他别天天蹲在咱俩床头、托着下巴监视我。”盖尔耸了耸肩,浑不在意,“他有这样对你吗?没有?那不就得了!‘当初’你俩关在同一栋城堡里都没事,我怕什么!”
斯内普又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请她赶紧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