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搭骑士公共汽车离开而已。”斯内普说着,带她来到一处远离人烟的荒凉角落,前方矗立着一栋富丽堂皇的大屋,但似乎无人居住。
“这儿好像我家啊!难道巫师村也有怪胎边缘人?”
“不。”他也在眺望着那处寂寥的建筑,“这里以后会被称作‘尖叫棚屋’。”
盖尔哆嗦了一下,拖起他的胳膊就走。
“怎么?”斯内普好笑地挣开她,“我自己都不怕。”
“我怕。”盖尔脱口而出,声音很轻。
她终究还是被拖了回去,甚至被粗暴地塞进了未来的尖叫棚屋里。
“是你自己说怕的,怕就出来,到我这里来。”斯内普封死大门,转身就走。他一直走到小路的尽头,才远远朝着窗边挥了挥手。
魔鬼!这种人要是让他去教大家幻影移形,怕不是直接召唤蛇怪追着所有人屁股后面咬?
盖尔一边哆哆嗦嗦、咬牙切齿地咒骂,一边庆幸斯内普不是流言里冈特家的私生子,不会那个什么蛇语。
“我说,盖尔,二年级的课真的有那么难吗?”十一月的某一天午餐,正全力备战s的穆丽尔·沙菲克忽然问她,“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你看上去就像个幽灵。不,格雷女士都比你结实!”
“有吗?”盖尔下意识地摸摸脸,“我看上去很憔悴?”
一众拉文克劳们默默点头。
“你需要休息。”穆丽尔说道,“作为级长关怀你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我有好好休息,真的,我不累。”盖尔诚恳地说,天知道她有多少事需要忙,何况幻影移形练过头大概真的会影响体质,他们现在的练习频率可远远高于每周一节。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个一年级女巫细声细气地问,“你病了吗?”
“我没有啊!”盖尔连忙否认,但她的确常常头晕目眩,走两步就喘不上来气,她将这归罪于青春期将至,为了防备即将到来的低血糖,她甚至习惯在校袍口袋里揣一块巧克力坩埚。
“你有!”穆丽尔很强硬,“一会儿吃完饭回去躺着,不许你再去图书馆了,也不许和斯莱特林那个怪胎神神秘秘不知道做什么去——你不听话,我就告诉德·蒙特莫伦西教授,把你扭送医疗翼。”
盖尔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她最终还是被穆丽尔带着几个女生强制押回了拉文克劳塔楼。窗帘一拉,寝室里昏暗如夜,床头的沙漏荧光幽幽,隔着一层帷幔仍旧清晰可见。
她仰面躺在被褥里,还在数手头没完成的事:幻影移形,能够跨越的距离越来越长;魔法卫生用品,已经有了可撕可贴的纸型,防渗的魔咒也找到了,就是强吸水性的材料还没头绪;拖拉机也已经可以拖着两条履带上山下河了,简妮还另外找了人研究轮胎;霍格莫德的猫头鹰邮局可以转寄麻瓜邮政,她与驻英公使团的通信也没有引起怀疑。
盖尔觉得自己似乎有资格睡个奢侈的午觉,就是睡上一下午也没什么。陷入梦乡之前,她还想起最近休·瓦尼爵士对她特别关怀,频频来信不说,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她生父那边的事……
这人不会是个间谍吧?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那天开始,盖尔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上着上着课都会睡着。连其他学院的同级生都发现了她的异常,她被斯内普和阿利安娜两次送去医疗翼,结果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一种病,你和邓布利多联合会诊都查不出来。”盖尔打了个哈欠,“我就是太累了,正在发育的身体经不起我这样往死里学。”
这就是拉文克劳吗?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学院没什么了解,似乎他们总有一种超脱于世俗生活的眼光,比如那个家里办杂志的洛夫古德,比如救世主的那个前女友——战争迫在眉睫了,她还在那里毫无所觉地Love&Peace。
他不是不好奇盖尔在忙什么的,但每次他一靠近,她就面红耳赤地整个人扑上去挡住、闹出一些大动静,然后他就会被赶出图书馆。一来二去,斯内普也没用勉强,只在心底里留了一个淡淡的疑影。
这片轻若云絮的疑虑终于在圣诞假期时揭盅。斯内普没有选择回家,但盖尔声称要回去和简妮·布兰登及其未婚夫过节。就在节日当天,他收到了来自布兰登的礼物,一套精致的男式梳妆盒,包括梳子(大小不同的有五把)、刮胡刀、发蜡(胡须两用)、古龙水、指甲刀、镜子等等等等,值得一提的是随礼物而来的信。
“这是盖尔第一次不在我身边过节,她坚持要陪着你。说实在的,普林斯先生……唉,算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希望您照顾好她,让她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