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朝樾张了张唇,立刻被他打断:“我已经被爱情抛弃了,前几天车还给撞了,哥们别再让我失望行不行?我这脆弱的小心脏真的承受不了二次伤害。”
“……”席朝樾勉强点头。
栾宵走到小吧台前,取了颗冰球放入玻璃杯中,琥珀色的威士忌倒入后瞬间沁满凉意。
修长的手指拿起酒杯时有些苍白,酒入喉咙刺激着感官满是苦涩。
栾宵透过玻璃窗往楼下看去。生活太苦,还好眼前事业能暂且安慰他。
席朝樾:“可能有件更糟的事,你听吗?”
栾宵语顿:“你就一点都不放过我?”
席朝樾身体微向后仰,侧颜冷淡:“最近得了个消息,忻花区有个幼儿园因为道路改建要搬迁,地址也许就定在你这附近。”
栾宵定定地站了几秒,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我真要倒闭了啊!?”
月底圣诞刚过,节日氛围依旧很浓。为迎元旦,酒吧推了一系列面向学生的活动,依靠着附近几所大学,生意还算不错。
这要来个幼儿园,酒吧还干个屁。
“公办的还是私办的啊,幼儿园开起来家长不得把我投诉死。”
“不是,我前几天才被消防查了要求整改。”栾宵几乎要跳起来,控诉道,“我们正正经经开酒吧,不搞黄色不搞赌博不搞毒品,赚钱本来就不容易,这下直接断我财路几个意思?”
“关了不是正好。”
席朝樾对上他困惑的眸色,语字清晰:“去苏城吧。”
栾宵猛地怔住,胸口如同被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呼吸变得迟缓:“不能去,我和她分的时候闹得有些难看,她很讨厌我。”
他的眼眸深邃而黯淡,仿佛蒙上一层轻薄的雾,隐藏着不愿被人捕捉的情绪。
有些年少的梦,是放不下也忘不掉的。
困住的人必将至死方休地追逐,也许只剩一个背影。
席朝樾双腿分开了些,椅背支撑着他修长的身躯,态度漫不经心。
“你眉毛下面挂着的是什么?”
“眼睛啊。”他的眼睛满是迷茫。
“再下面呢。”
“鼻子。”他抬手摸了摸鼻子。
“再下面。”
“嘴巴啊。”栾宵皱眉更是困惑。
席朝樾下颌轻抬:“还知道自己长嘴了就行。”
“不解释不行动她永远讨厌你,又或者早八百年前已经放下你,你自个在这边自怨自艾、半死不活的有什么用?”
栾宵愣了愣,倦怠落寞的眸色瞬间被点燃,鞋子不小心踢到旁边的椅子,地面划出一道短促的响声。
“兄弟,你说得对啊!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说清的!!”
他扬起的唇角带了丝决然笑意,下定决心:“等我有老婆了,一定封你当头号伴郎。”
席朝樾挑眉:“这么笃定比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