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郁听禾在哪”毫无征兆地落下。
突兀的,仿佛让现场的音乐静了一瞬。
面面相觑的视线,惊疑、怔然。
郁听禾眉毛不受控地轻动,脸部微微抽搐。
这人故意的!?
两三米的距离,非得喊她名字让所有人听到?
她目光戒备地盯着前方,双手环在胸前。
直至两人对视,郁听禾扯了扯唇嘲讽道:“眼瞎趁早去治,再晚可没得救了。”
语气含着芒针般,并不友好。
席朝樾上下打量她,极淡地笑了声,轻松化解她的怒意:“穿这么黑还坐角落,生怕被人看见?”
周围视线凝在他们身上,郁听禾感觉自己是块被炭烤的鱼。刺痒的皮肤带着烧灼感,滚烫热浪横冲直撞朝她涌来,血液被点燃后,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和你有什么关系!”郁听禾扬起下巴看似镇定,实则每一次呼吸都在抑制胸口的起伏。
如果席朝樾今天来找她,不是有“天塌了”这种大事,她要撕了他!!
冷着脸,眼神像淬了寒霜的利刃,尖锐地刺过去。
闻声而来的纪星雪,裙摆在快步行走中来不及被托起,扯得皱皱一团,她浑然不觉。
到达后眼眸被定格,唇角陡然僵住。
眼前对峙的两人像是丛林中错遇,被迫交锋的狮与豹。
周身散发着不容他人侵犯的气息。
目光交汇仿佛是狮豹的尖牙碰撞,炽热空气被一股无形力量激烈撕扯。
纪星雪双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微微泛白。
总在记忆中遥望的身影此刻就在眼前。
她屏息仰着视线,从侧脸、鼻梁到那双不敢轻易直视的眼睛。
冷峻立体的骨骼将他的五官分割得恰到好处。
唇色很淡,没有丝毫笑意。
席朝樾静静站在那,像与周围隔了层透明屏障。
拒人千里的冷淡若隐若现。
作为现任森桓集团实际掌权人席元修的独子,本硕归国后席朝樾直接空降总部资金最庞大、派系最复杂的药物研发领域进行历练,尽管目前因为年轻在集团内备受高层掣肘,但毫无疑问他是最合适的接班人,未来必将独立掌舵,全面继承森桓集团。
除去显赫家世背景,单论外貌就足以让圈内人对他倾心不已。
明知他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
可既然必定联姻,她想选喜欢的,或是争取最好的。
纪星雪弦月般的眼眸烁动,上前询问道:“席朝樾,听说你对酒很有研究,我有瓶勃艮第特级庄园的Romaneeti,要不要试试?”
席朝樾注意力短暂在她身上停留,半垂着眼,神色淡:“来给人当司机的,喝不了。”
转而看向郁听禾时,语气敷衍又欠揍:“走不走?”
纪星雪粉嫩的脸煞如白纸,变得毫无生气。
郁听禾身体往沙发后挎,裙尾遮挡的黑色皮靴露了出来,短靴覆着她紧实的小腿,韧性皮质泛出低暗光泽。
她讥笑地表达自己的态度:“谁要坐你的车,我跟你熟吗?”
“嗯,不熟。”席朝樾不动声色颔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外面雪天,你要穿这样出去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