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吗?”都四天了,不至于没看到吧。
“好像没有。”南熹不敢细想。
“那就好。”张清尧垂下眼,不再多问。
南熹长腿一勾,从床尾拉了条米色羊绒毛毯,盖在两人身上,再度打量起他家。
张清尧约在自己家见面,属实让人意外。他说自己比较宅,没事练练琴,听听音乐,玩玩猫,不喜欢出去玩。除了各地音乐会,每年只有雪季会出门滑一个月雪。
南熹说滑雪的男人靠不住,兴奋阈值不断抬高,感官被高度刺激惯了,日常的感情对他们来说索然无味。
她一本正经地总结:“你想啊,风速灌进耳朵,雪面疾驰,速度和危险并存,这种人能忍受柴米油盐?”
他被她的歪理逗笑,乖乖想了会:“你说的有道理,滑雪确实刺激,就像如果跟你这样的女孩子交往过,以后也很难吃素。”
南熹就是开个玩笑,哪想到他这么认真。她撑起头,媚眼一眨,故作天真:“我们在交往?”
他哪里禁逗,差点急出汗,耳根子刷地红了,连带着脖颈都浮起一层淡淡的绯色:“额,我的意思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定义这段关系,喉咙干涩得像是卡住了什么,“认识你这么有趣的女孩子,我……我……”
“我是女孩子?”好纯洁的词。
不是吗?他身体微微浮汗,羊毛毯软糯的触感逐渐尖锐。他踢开刺人的毯子,像是被拷问出真心的小动物,心跳用力到能从胸腔里溢出来。
南熹的唇角按耐不住,慢慢翘起,笑得纯良又狡猾:“哪里女孩子?胸吗?你喜欢AB还是C?身材呢?喜欢健康型还是纤瘦型?不说话?难道你喜欢竹竿?”
“不,我没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南熹假装看不懂状况的直男。
他连措辞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句不对,就让她从指尖溜走:“我不挑。”
南熹单指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眯着眼捉住他躲闪的目光,斤斤计较道:“你不挑,我可要挑的。”
她笑起来相当好说话,偏偏语气带点刻薄的嫌弃:“你戴套动作太慢,我喜欢利落的。”
张清尧被这话激得羞窘。幸好她刚才的享受不似作假,不然他肯定要怀疑自己没能满足她。
“那个豁口钝,撕不快。”
“那就练!你不是买了三盒吗?现在拆,别用手,用嘴。”
张清尧依言拆了一个,唇瓣微动,咬合角度左右斟酌,像在拆什么精密又贵重的东西。
南熹揶揄:“怎么拆个套子这么正经?”
“你看着我。”像是老师在考试。
“我看着你就拆不利索?”
“可能。”
“对别人也这样?”
“谁没事盯着别人拆套子。”他脸都要烧起来了。
南熹也不计较,等他用嘴撕开一个,手指一捏扔进垃圾桶,罚他亲她一下,立即去拆第二个:“拆得不好,要拆到我□□大发。”
“。。。。。。”
也不知道陆岁宁拆套子的花样精都是哪里练就的,一开始是否也如这些稚嫩的青年一样,笨拙可爱。
*
位于南城园区的澳谷国际五十八楼,几人分拨围坐茶几,正在进行下午茶。
东西是温澜订购的,她一边作为新人融入社交话题,一边默默观察每个人的第一选择,记下他们各自的偏好。
陆岁宁这周没有私人活动,但温澜的日程并不轻松——
她要对接他的私人银行顾问、投资经理、私人医生、心理咨询师、健身教练、营养师;安排车辆送检、腕表保养、雪茄窖清理,联系马术俱乐部、高尔夫俱乐部的负责人确认会员权益,甚至帮他定了这个雪季的酒店。此外,她还要协调新季定制西装的试穿时间,查阅即将拍卖的艺术品和名琴,还跟某位工艺大师的助理聊了两天的天,就因为陆岁宁想亲自学做个陶艺花瓶,作为结婚两周年礼物。
她的微信每天都要加十几个人。
因为加得太多,鸡生蛋蛋生鸡,备注无线衍生,从“高尔夫南郊会所-张经理”继续加新的,“高尔夫张经理南郊会所预约处小王”、“南郊高尔夫球杆保养钟明”,备注越写越长,人越加越多,搞得微信毫无隐私,害她连夜把朋友圈改成了三天可见。
“陆总几号去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