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思忖着巡营细节,久久没有收到她的暗示,逼得方十八出声提醒。
“十九,午时了!”
唐笙回神,后知后觉道:“包中有干粮,你吃些垫着吧。”
吃干饼吃得满嘴起泡的方十八:“……”
“我想吃热乎的,带点汤汤水水的。”沉默良久,方十八终于道,“忙活了这一路,也该喘口气了,驴都没这般用的。”
“你我皆穿官袍,身边又跟了这样多的带刀护卫,大张旗鼓地入镇,不太好。”唐笙宽慰她,“忍一忍,我叫人买来送至官驿。”
十八拍拍脑壳,同意了她说的话。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一行人终于抵达官驿。
大营那边有人提前来报,一入门十八便嗅到了饭菜香,眼睛亮了亮。
她入了坐,招呼唐笙过来,却见她立在门边,拧起了眉头。
“怎么了?你是忧心这饭菜被人动了手脚?”方十八拿筷的手一僵。
“非也。”唐笙用鞭尾抵了抵盔帽,神情懊悔,“我忘去凉州了。”
“嘿呀,这个嘛——”方十八是真饿了,她咬了口鸭腿,含混道,“明日再去也不迟呀……”
“诶!等等!你说你要去哪?凉州!”
十八话未说完,眼前人便迈出了门,绯袍在风中蹁跹,匆匆掠过中庭。
“站住!”方十八大步流星,“凉州随时会被围个彻底,陛下的话你都忘了,不要命了?”
唐笙充耳不闻,步伐迈得更大了。
她要做的远不止佯装和谈离间丹帐六部与整顿兵营这么简单。
秦玅观既给她放了权,她便要握紧了,解了大齐西域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