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门里面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
苏小柠这才松了口气，进门，正要将牛奶放在桌上，男人忽然抬起头来，“怎么忽然醒了。”
苏小柠的手一顿，“就……忽然醒了嘛。”
“是你家人给你打电话了吧。”
白渠出了这样的事情，按照她的那些亲戚的无耻程度，给她打电话要钱并不奇怪。
“嗯……”苏小柠叹了口气，“你又猜到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笨。”
苏小柠抬头看他，忽然发现此时的墨沉域，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黑绸衣服，不像是睡衣，更像是她以前看唐一涵穿过的那种练功服。
他一个看不见的人，这么晚了坐在轮椅上，居然还穿着练功服？他要干嘛？
她震惊的目光，他自然能够感受得到，但他并不打算解释，“你答应他们了？”
“没。”苏小柠抿唇，“我没有钱借给他们。”
墨沉域的唇边带了一丝的笑意，“但是我有啊。”
“你能帮我给奶奶治病，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苏小柠看着他，说得认真，“他们对我其实一点都不好，我也没有必要为了帮助他们，再欠你人情。”
墨沉域端着玻璃杯的手微微地一顿。
“你觉得，我帮了你，你就欠了我人情？”
穿着睡衣的小女人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已经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了。”
墨沉域抬眸，那双深邃的眸子隔着黑色的绸带看着她。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苏小柠抿唇，“你是恩人。”
“仅仅是恩人？”
“也是老公。”
“还有呢？”
女人转了转乌黑的大眼睛，“想不起来了。”
她和墨沉域认识的时间加在一起不超过一个礼拜，也不是很熟，她实在是想不起还有什么别的关系。
“还是以后要走一辈子的人。”
墨沉域看着她，声音郑重。
她的脸色微红，不知该怎么接话。
“苏小柠。”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面带了几分的认真，“夫妻之间，是不存在欠人情这种说法的。”
她点头，“哦……那我以后不说了。”
墨沉域揉了揉眉心，“不说，也不能想。”
“可我就是欠了你一个很大的人情啊，不这么想该怎么想？”
看着她直来直去的样子，墨沉域挑唇笑了，“你的确欠我东西，不过不是人情。”
“那是什么？”
“你欠我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