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能救老宗主性命的药,只生长在蒙古高原,且十分稀少。
她为了在高山雪缝里采得那味药,差点死在蒙古。
老宗主活了过来,对几个孙子十分失望,同时也发觉到她的与众不同,这才让她一步步坐上那个位子。
现在想来,她被最信任的人害死,或许与此事也有关系。
墨扎幽深的眼眸泛起光亮,盯着秋岚珺问:“你竟去过北漠?”
秋岚珺笑笑:“怎么?不信?”
墨扎摇头:“倒不是不信,只是有些好奇,你这样娇——咳——你年纪这样小,瞧着不像是去过北漠的样子。”
秋岚珺转眸看向半开的窗外,外头一片漆黑,像是那片深渊,将她从冰冷海面上吞噬的深渊。
室内陷入沉默,墨扎瞧着眼前盯着暗窗发呆的少女,美好的侧颜仿佛神笔所绘,每一处都美的恰到好处。
“你在想什么?”墨扎终是打破沉默。
秋岚珺回神,转目看了墨扎一眼,淡声道:“我在想,北漠的草原,这会已经覆上厚雪了吧。”
墨扎眸光微闪,“你当真去过呀!”
秋岚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凝着墨扎的脸道:“我算计了你,你不恨我?”她从墨扎的脸上,并没瞧出恨怨之色,亦无杀气。
墨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很玩味,泛着许许深意。
“你觉得呢?”墨扎反问。
秋岚珺皱眉,“正是因为疑惑,方才有此一问,你若不愿答,便罢了。”说完,她起身走向地铺。
见她起身,墨扎有些急了,忙道:“我不恨你的。”顿了顿,他又道:“倒是你,恨我吗?”
秋岚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着床榻上那张苍白的脸,突然笑了,“咱们扯平了,你的手下算计我,我也算计了你,从此两不相欠。”
墨扎动了动嘴唇,想说她如今还被他扣着,真的就两不相欠了吗?
终是没说出口,默然瞧着少女钻进地铺,背身对着他,再无动静。
翌日。
小胡子军师一夜未睡,守在门外一整夜,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就怕生出什么变故来。
幸好,一夜无事。
“将军,前边就是遂阳渡。”小胡子军师在门口朝里喊道。
秋岚珺早就醒了,正瞧着窗外的天光发呆呢,一听小胡子军师这话,立马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你醒啦!”床上的墨扎见她起来,赶忙招呼。
秋岚珺扫了他一眼,没作声,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还要多久到渡口?”秋岚珺朝小胡子军师问道。
小胡子军师探头看了舱室内一眼,见自家将军好好的躺在床上,心下大安,这才回秋岚珺的话:“再有半个时辰便到。”
秋岚珺看了眼风平浪静的江面,微微一笑道:“我去与那些妇人说道一声,半个时辰后下船。”
小胡子军师冷哼,拼命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侧身让路。
如今主子的命捏在人家手里,自然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