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气的将屋里新添的茶具摔了个粉碎,指着半开的雕花木门道:“我去就我去,真当我什么事都指着你不成?走着瞧,咱们走着瞧!”
长宁伯府那边虽然口头提了退婚,可婚书一直没退回来,这事或许还有转还的余地。
男人是指望不上了,为了女儿,为了她的后半生,她怎么都要搏上一搏。
老爷好不容易歇一回主院,到了半夜还摔门离去,回了平日长住的梨花院。
这事一传出来,刘氏立马便成了下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也幸好秋家在京都城不算望族,没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事就算传出去,也只是让那些夫人们一笑而过的茶点罢了,并不会有人记得这桩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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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岚珺一大早便被张府的下人半请半拉到了张府。
“你家老爷究竟怎么了?”秋岚珺第五次问出这个问题。
带她来的中年男人却遮遮掩掩不肯明说。
“到了到了,您下车慢点。”中年男人假装没听见秋岚珺的问话。
进了张府,她被带到一座院子外,还没进去便听见里头传出的哭声。
“你家老爷没了?”她眉头一挑,想到昨儿见过的张太医,虽然略显憔悴,却不像是会一命呜呼的样子。
难道是宫里的贵人小主子出了什么差子,他被弄死了?
中年男人忙摆手:“没有没有!”
秋岚珺微松口气,“那这里头怎么了?”
中年男人引着她进去,叹息道:“实不相瞒,老爷昨儿在宫里晕倒,送回来后昏睡至半夜方醒,当时还好好的,可今早突然又昏过去,模样实在吓人,小姐和夫人这才让小的去将您给请来。”
秋岚珺心头微凛,立时加快脚步,随中年男人一起入内。
中年男人让她在正房外稍等,他则进去通报。
片刻后,中年男人又出来,将他恭恭敬敬的迎了进去。
房里人不多,也就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和随身伺候的丫鬟,以及前儿见过的年轻主仆。
夏荷扯了扯张灵儿的衣袖,示意她人来了。
张灵儿赶忙捏了帕子擦净面上的泪珠,转目看过来,只瞧见来人竟是一个如仙似玉的少年郎。
她愣住,呆呆看着少年郎越过她身前,径直走到父亲床前。
张灵儿用帕子捂着嘴,压着声问:“就是他?”
夏荷点头,“就是他。”
张灵儿先前便听夏荷说了,救她的是个年轻大夫。
却没想到,竟这般年轻。
还长得这般好。
这时秋岚珺已经缩回了把脉的手,张夫人急问:“如何?”
秋岚珺道:“劳累过度,加之惊风伤寒,一时气血不稳,这才至使急性风症而致昏迷。”
说通俗点,便是中风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