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至昏迷?敌国奸细?下狱?
他喃喃自语道:“那日,那日她来找我,为我看病,淋湿了衣裳,又不肯在我房里换干净的,定是那时染了风寒才病倒的。还有,她怎么可能是敌国奸细呢?谁瞎眼告黑状?”
宋翎冷笑,“谁瞎眼告黑状?你该回去问问你父亲或是你母亲,总之那封密信是从镇北侯府里出来的,究竟是谁所为,那就不得而知了。”
叶峥彻底蒙了,耳边轰隆隆的,仿佛晴天霹雳。
他几乎听不见宋翎后来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茶楼的。
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四方街。
见路氏药房大门开着,里头的伙计里外的忙,偶尔能瞧见路岚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心稍安,又时时绞痛着。
多想凑上前去,问她一声安好,与她面对对说上两句话。
可他的腿脚,像是灌了铅般沉重,难以移行。
此时的他,怎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虽未向父母求证,可他心里很清楚,这事八九不离十。
宋翎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十足把握的事,他岂会拿来乱说。
他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也不知自己何时转的身,直到看见镇北侯府四个烫金大字时,方才逐渐找回神志。
“世子回来啦!”门房迎出来,笑的一脸谄媚,走得近了才发觉世子情绪似乎不太对。
叶峥没理门房,只站在原地看着那四个烫金大字发呆,好一会后才抬脚往里走去。
侯府正院书房,镇北侯正在书房里闭目养神,突闻外头传来守卫的声音,“世子,您不可闯进去,待小的通禀一声。”
“让开!”叶峥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镇北侯眉头微挑,他这个儿子,性子向来软糯,此番绝食闭足已然让他刮目相看,却没想到,这会连他的书房都敢闯了。
“让他进来。”镇北侯道。
守卫退开。
叶峥推门而入,对上镇北侯那双温和的眼睛。
“峥儿这般着急,可是有要紧事?”镇北侯温声道。
叶峥大步上前,走到书案前停下,盯着镇北侯的双目一眼不错,沉声问,“父亲可知路大夫入狱一事?”
镇北侯点头,“知道一些,也是今早才知道的。为父还听说路大夫是女儿身,秋家大小姐。”说到这,镇北侯笑了笑,“也难怪你会为了她这般,从前你不肯说实话,倒是我们误会你了。”
叶峥看着父亲说话时的模样,不像是知晓内情的样子,咬牙又问:“你可知告发路大夫的人是谁?”
镇北侯一脸惊讶,“你知道?我听说是有人往京府衙门投了密信。既然是密信,怎会让人知晓告发之人是谁呢?”
叶峥轻笑,满目苍凉,“你可知今日宋翎找我何事?”
镇北侯从未在尚是少年的儿子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