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脉案,秋岚珺又拿起另一张药方细看。
皇后一直盯着秋岚珺的脸,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见秋岚珺只是初时挑了挑眉头,面色并未因看过脉案和药方后生出什么变化,更没有那些太医看脉案时紧拧眉头一脸沉重的表情。
她心里头七上八下,也不知这没有表情是好是坏。
待秋岚珺放下药方时,皇后迫不及待问:“如何?”
秋岚珺道:“没有亲自诊脉,说什么都只能是推测,作不得准。”
皇后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她急呀!太急了。
“本宫自然知晓这些,只是想先叫你瞧瞧。”皇后有些失望,还以为这小路大夫会给她不一样的惊喜。
秋岚珺瞟了眼摆在桌上的脉案和药方,又瞟了眼一旁失落着的皇后,心里这关还是过不去,暗叹了一声道:“虽说无法确诊,但依这几份脉案来看,公主殿下应当是自小受过大寒,损了身子,体内有寒毒始终未清,这才导致阴虚宫寒而难以受孕。”
皇后面色微变,立时从铺着细绒坐垫的雕花石凳上起身,睁大杏眸盯着秋岚珺,“你怎知、怎知公主小时受过大寒?这事、这事连皇上都不知晓的。”
秋岚珺也起身,指着脉案道:“民女是凭这几份脉案看出公主殿下身患寒症,若公主殿下真是幼时积下的病,确实极难治愈。”
皇后本就上了粉的面颊越发白皙,袖中的手轻轻颤着,心扑通扑通疯狂跳动,嗫嚅着问:“真、真的、一点法也、没有吗?”
秋岚珺摇头:“娘娘莫慌,虽说此症极难治愈,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民女前些日子给黎府大小姐瞧过,她的病症与公主殿下脉案所述极为相似,亦是幼时受过大寒,体内淤存寒毒未清,至体虚宫寒而无法受孕。”
皇后来了精神,一脸希冀的看着秋岚珺道:“治好了?”
秋岚珺道:“费了许多功夫寻到灵药,已经在服药了,能不能成还需等些时日才知。”
皇后自是明白,这种病,哪是一天两天就能知道好与未好的,得等黎家那大小姐真的怀上了才能确定。
皇后忙不迭地点头,眼眶红红的,眼里浮着水光,心情激动的不行,一把拉住秋岚珺,“若能治好公主,你便是大功一件,本宫绝不会亏待你。”
秋岚珺心里一叹,可怜天下父母心。
“民女是大夫,给人治病本就是本份,皇后娘娘不必如此。”
皇后越发看秋岚珺顺眼,怎么看怎么顺眼,硬是将她留下用饭,一面又安排人去黎家和贺家打听。
话说宋翎去了药房见秋岚珺不在,得知被皇后身边的公公接进宫去了,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宫门口,像守宫门的侍卫似的守着,伸着脖子瞪着眼睛往里瞧,像是只要多瞧几眼,他念着的人就能自己走出来似的。
“宋将军。”一辆入宫的马车在宋翎身边停下,车帘撩开,湘王那张俊美非凡的脸露了出来。
宋翎拱手行礼,“湘王殿下。”
湘王摆手,“不必多礼。你在此作甚?”
宋翎淡笑道:“皇后娘娘派人宣了路岚进宫,我在这等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