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你功德必定比我多,若一直存着不用,难保哪天被扣掉,不如赶紧用了。”
邬崖川一怔,一直泡在苦水中的心也总算感受到了一点甜,“特意给我修改的?”
“不给你给谁?”饶初柳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除非我实力足够,否则绝不会将这功法教给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这东西对于有功德的人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我到底还是邪修呢!”
邬崖川盯着她,眼眸中尽是满足的笑意。
饶初柳直接拿起写着功法的纸贴在了邬崖川额头上,“还不快去修炼?”
邬崖川将纸揭下,刚想拉住饶初柳,就见她又跑去书柜前看书了,俨然不想搭理他。
邬崖川无奈一笑,想着等会就给邬荆两家传讯将聘礼全换成秘术,视线却落在了纸上,眼中的欣赏跟自豪渐渐变成深思。
他手指摩挲着桌沿,凝神想道:功德可与灵力融合快速有效的提升实力,可见能够滋养灵根,若以此为鉴,做出用功德滋养灵根的秘术,可否能将四灵根提升成真正的四个天灵根呢?
邬崖川将纸上的内容尽数背下,指尖腾起火苗,纸张被火苗吞噬,很快变成了灰烬。
他静静看了饶初柳一眼。
他们必须成为真正的道侣,他才能借用契约之力,毫无损耗的将功德转入她体内。
但邬崖川不想直接告诉她这件事。
他想知道,如果在没有利益牵扯的情况下,饶初柳是不是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
两人又在空间待了几日,邬崖川终于带着饶初柳去了邬家,怕出现意外,饶初柳没有自保能力,他暂时解开了她的灵脉。但又给两人用了同心术,确保饶初柳就算逃跑也会被不受控制地被术法牵引回他身边。
饶初柳还没搞清楚同心术怎么解,当然不可能轻举妄动。
看得出来邬崖川跟邬家的人确实不熟悉,不管是长辈还是同辈,对他的态度都算得上讨好,听闻两人要合籍,他们便准备了一份聘礼,邬崖川当着他们的面就直接交给了饶初柳。
饶初柳当然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咋呼什么不想跟邬崖川合籍,将他的脸面往地里踩,甚至为了稳住邬崖川情绪,她客客气气地跟邬家众人各自见了礼,就被邬崖川带着去了其父邬启煌隐居的山。
邬启煌对这个儿子相当冷漠,没有见他们,只是让侍童送了见面礼跟贺礼给饶初柳。
邬崖川也不意外,带着饶初柳就往荆家走,“父亲已经隐居二十多年没出来过了。”
荆家跟邬家同在九宫,只是九宫城不小,两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若是传送自然能立刻赶到,但邬崖川显然并不着急,牵着饶初柳的手慢慢往城南走,路上给她讲着父母的故事。
邬崖川的母亲荆茹惠是如今荆家的家主,当初因着资质不算高,她本是要被送出去联姻,但荆茹惠不甘心自己要嫁人,兄弟们却可以相争家主之位,于是她盯上了九宫地位最高的邬家嫡支性格最天真的小少爷邬启煌。
荆茹惠聪明又美貌,很快将邬启煌迷得团团转,邬启煌坚决要娶她,邬家不反对,荆家也乐见其成,这桩婚事很快就成了。
婚后没几年,荆茹惠就生下了邬崖川,她严格要求把儿子推成了邬家这一代最值得培养的那个孩子后,又极力鼓动邬家将邬崖川送入星衍宗争夺宗门首徒。
与此同时,邬启煌也发现她对他毫无真情,顿时破防,离家出走去了深山隐居。
而荆茹惠毫不在意地重新回到荆家跟兄弟们争夺家主之位,在邬崖川十三岁就成为宗门首徒后,荆茹惠不费吹灰之力就当上了荆家如今的家主,荆家也迫不及待更改族谱齿序,将邬崖川也列入了族谱中。
“母亲应该会很喜欢你。”邬崖川瞥了目不斜视的饶初柳一眼,似笑非笑道:“说起来,当初母亲跟父亲就没立誓呢。”
难怪他非要合籍!
饶初柳若无其事地指了指前面,快走了两步,“荆南在那里,咱们赶紧过去吧!”
荆南确实就在不远处,他听到下人禀告说七少爷带着七少夫人回了邬家后,就立刻迎了出来。这会儿视线隐晦地打量过饶初柳,见她看上去状态不错,荆南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他目光扫过两人相牵的手上,不动声色收回,扬起了灿烂的笑脸,“七哥,七嫂!”
邬崖川空闲的那只手拍了拍荆南的肩膀,三人并肩往荆家走。
荆家的人对邬崖川的态度就又不同了,大部分满是崇拜跟敬重,也有小部分畏惧。
在彼此见过礼后,荆茹惠便让邬崖川跟荆南出去,要留饶初柳单独聊聊。
邬崖川闻言蹙眉,荆茹惠笑道:“怎么,聘礼都准备好了,你还怕我欺负她?”
饶初柳心知肚明他怕自己在这段空档做什么,他猜得没错,她确实打算做什么——当然不是给师姐们传讯,接下去邬崖川怕是要把她带回星衍宗,师姐们闯到高修众多的星衍宗不是在找死么!
饶初柳打算给宋清瑜传讯,至少她得保持一定的自由,不能又被邬崖川关回空间。
这样想着,她朝邬崖川无辜地点了点头,邬崖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出去了。
荆茹惠看到这一幕,眼中难□□露伤感,但也只是一霎,她就重新露出笑容,招呼着饶初柳坐下。
荆茹惠是个很有分寸的聪明人,虽然邬崖川是她的儿子,但五岁后两人没见过几次面,所以她对他维持着一种亲近但不亲密的态度,从不对他要求什么。
两人客套几句,荆茹惠才感慨道:“其实我原本以为这孩子只怕是要自己过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