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影像中唯一不认识的那个女子就笑得更开心了,她揶揄道:“那你看得真准,咱们小师妹一下山就奔着邬崖川去了,跟人家相处了几个月,像也正常。”
“几个月?”月溪瞪大了眼,崇拜地看着饶初柳,“我当初三天就被赶走了。”
这话里的意思……
饶初柳嘴角一抽,“月溪师姐,你也猎艳过邬崖川啊?”
封师兄当初说什么来着?
另一间房里,青崎似笑非笑地瞥了邬崖川一眼,“一面之缘?”
邬崖川礼貌一笑,“于在下而言。”
青崎看着他此刻的表情,再想起刚才饶初柳回礼时那一笑,顿时觉得他夫人眼光真准。
师姐妹三人并不知此刻的言行有其他人能看到,为防万一,饶初柳还是布下了阵法,然而在阵法起效的瞬间,另一根柱子内的珠子转动了一下,桌面上的影像并无任何变化。
“是啊。”月溪拉着饶初柳跟颜芷坐下,回想了一下,认真道:“三年前我听说周慎煮汤好喝,就去猎艳邬崖川了。”
饶初柳跟颜芷面面相觑,不解道:“那为什么不直接猎艳周慎?”
月溪扁嘴,遗憾道:“他不跟我说话。”
颜芷霎时笑倒在椅背上,饶初柳想起周慎单字单字往外蹦,也有点想笑,但还是憋住了,“那师姐喝到了吗?”
月溪点头,表情还有点失望,“邬崖川问明白我的来意后,就让周慎卖给我几锅汤,好喝是好喝,但我还喝过好几种比他做的更好喝的汤,所以我只买了三锅汤就走了。”
饶初柳努力憋笑。
“你这哪是猎艳啊!”颜芷啧了一声,身体没骨头似的往饶初柳身上一歪,调笑道:“小师妹,其实我也猎艳过邬崖川呢。”
饶初柳:“……”
她就很想问问封度平时对师姐妹是不是太忽视了,说好的只有她愿意啃硬骨头呢?
“我应该是咱们师姐妹中最早猎艳邬崖川那个,那时候他才突破金丹,还没当成正道魁首。”颜芷偏着头打量着饶初柳,见她听得认真,面上却并无紧张跟醋意,不由松了口气。
她笑道:“我看他长得水灵,就上前调戏,他那时候多少还有点年轻气盛,远没有现在这么沉稳,拒绝两次后见我还纠缠,一枪就朝我抡过来,吓得我拔腿就跑。”
月溪笑得很开心,“那我比你还强点,起码没被打。”
另一间房里的青崎宠溺地看着月溪的笑脸,看邬崖川的眼神都友善了许多,“邬魁首可真是受欢迎啊。”
邬崖川礼貌地扯了扯唇角,视线从始至终未在饶初柳脸上移开过,此刻她脸上也带着笑,他低垂下眼睫,心尖像是冰块砸了个窟窿,遍体生寒,还带着细密的钝痛。
颜芷并不介意月溪笑她,她对这些事情向来洒脱,她可以笑别人,别人自然也可以笑她,“咱们宗门挨过白乌鸦打的姐妹可不少,当然,最惨的就是银清,养了半年呢!”
饶初柳眉头下意识蹙起。
坐在她对面的月溪立刻就发现了,“小师妹,怎么了?”
颜芷也支起身体,纳闷地看着饶初柳。
“师姐……”饶初柳转头看向颜芷,犹豫片刻,还是下定了决心,“以后能不能别叫他白乌鸦?”
邬崖川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抬起了眼,眸中是掩藏不了的惊喜,青崎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心中了然。
颜芷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小师妹,你是不是喜欢邬崖川?”
月溪双目圆瞪,屏住了呼吸,也看向了饶初柳。
被两个师姐这样盯着,饶初柳反问:“在师姐眼里,什么叫做喜欢呢?”
颜芷跟月溪一时都被问住了,沉默片刻,满脸凝重的月溪不确定道:“应该是成全?哪怕不能永远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希望她能过得很好?”
“你说的是那些男人对你的喜欢,但你喜欢那些男人吗?”颜芷伸长胳膊戳了戳月溪的脑门,才脱力般倒在了饶初柳的腿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我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能让我放弃现在的逍遥日子,愿意每天陪着他,只要看到他我就开心,那我肯定很喜欢很喜欢他。”
饶初柳陷入沉思。
邬崖川希望她离得远一点,她愿意成全吗?
不愿,她不可能任由誓言桎梏她。
她希望邬崖川过得好吗?
希望。
她看到邬崖川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