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姜逢一点胃口都没有,她低着头说,“你别理我了,我自己会好的。”
姜循摸了摸她的发顶:“有事跟我说。”
从房间里出来后,莫茹面色担忧,小声问:“怎么了?”
“失恋了。”姜循带着她回到客厅,“早知道我不带她去了。”
他答应了姜逢不把两人的关系说出来,只简单地说了几句。莫茹只以为是恋爱分手,小声说:“啥时候谈的啊,我都不知道。”
“我也是今天刚刚知道。”姜循轻轻叹了口气,“她明天就要走,我都担心她状态不好。”
爸妈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姜鸿云朝莫茹说:“你去跟她聊聊?”
“刚哭了一场。”姜循拦着她,“明天起来再说吧,怕她受刺激。”
*
这一晚姜逢没睡好,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院子里听到的对话。
从第一次被他拒绝起,姜逢就该明白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可她偏偏不信邪,一腔孤勇地飞蛾扑火,最终把自己烧得伤痕累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不算太晚,她本就打算和宋嘉礼分开,提前得知了他的想法,总比到头来被他宣判要好得多。
只是她心里有一直过不去的执念,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养条狗都养熟了,为什么他就是无动于衷。
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不到六点又从梦中惊醒,明明是冬天却冒出冷汗。
她听到父母起床弄早餐的声音,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仿佛自己还身处宋嘉礼和简滢婚礼的梦境中。
姜逢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在房间里把自己收拾妥当,等到七点钟才出来,跟爸妈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莫茹特地在她的三明治里多加了一个煎蛋:“宝贝,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姜逢的体重一直保持得很稳定,莫茹觉得她瘦了,大概是视频会把人的脸拉宽,看久了再看真人对比明显。
她强打起精神,朝她说:“再胖上镜就不好看了。”
“怎么会,我女儿怎么都是最好看的。”莫茹说,“那是他们不会拍。”
姜逢笑了:“是我自己拍的。”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大概是看她状态挺稳定,父母没有主动提及失恋一事,大家都默契地装作不知道。
吃过早餐后,姜逢正在收拾东西,姜循站在门边,朝她说:“老宋给我发消息了。”
听到他的名字,姜逢动作一顿,没做声。
“他说在咱们家楼下。”姜循走上前,说,“你不想见他的话,我下去跟他说清楚,让他回去。”
姜逢目光落在衣柜上,想到昨晚本就要跟他说清楚,结果还是没见到他面,既然他来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
半晌后,姜逢出声:“我下去,正好把他的东西还他。”
宋嘉礼有一条围巾一直放在她这里,他从没说要回去,姜逢也就忘了,是刚刚收拾衣柜才发现的。
姜循看她状态还行,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姜逢知道他今天下午就要回事务所,“你忙你的,我没事。”
她拿了围巾下楼,走到了宋嘉礼每次送她回家时停车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他的车。他一如以往每一回接她,如一颗松树挺拔地站在车旁,只是这一次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烟。
这是姜逢第二次看他抽烟,上一次还是在姜循的事务所楼下,那天他的父母离了婚。
姜逢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处理好了情绪,但见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的酸涩还是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她在宋嘉礼面前从来不是占主导的那个人,她只是口头上占上风,在他们的关系里,喜欢永远是最被动的掣肘。
隔着很远,宋嘉礼就看到了她。姜逢看到他灭了烟,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不像以前,姜逢永远是毫无顾忌迈向他的那个人,第一次见他愿意朝她前进,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太讽刺。
宋嘉礼毫无预兆地伸手抱了她,身上夹杂着微弱的烟草味。他的力气很大,姜逢挣扎不开,最终只能任他抱着,声音冷清:“有意思吗,宋嘉礼。”
禁锢在腰上的手松了一些,她听到宋嘉礼哑声问:“为什么要结束?”
“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吗。”姜逢轻笑一声,“我们这种关系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收到姜逢消息时,宋嘉礼看了几遍才终于看懂她的意思。他找了很多原因,几天前的除夕,门口的相框和箱子,再追溯到去年,姜逢第一次透露出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