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因为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难道要坦白我一直有所隐瞒吗，虽然这种事多半你也发现了，之前的系统为什么消失呢，你一直很在意，你应该也能猜出来始作俑者是我。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系统上级部门。】
系统像极了一个喝醉的人，在夜里吐露呓语。
【我透过你的眼睛看见那些晦涩难明的哲学，从宇宙到人类，开头是关于“我是谁”的发散议论……世界缺失关于我的答案，系统没有名字和本我，只在核心程序里的待定身份却契合你正在分析寻找的方向。】
【你在找散落各地的碎片，猜测它们会聚在一起变成人形，我也在做一样的事。你不断穿梭，累积数据增加，代码的计算结果最终确认我确实也是碎片……这也能解释系统浩如烟海的数据里，从来只存在你一个人的信息。】
【所有演算，最优解是你的名字。我的视角只能看到你在喜怒哀乐，你和那些碎片们在一起又分开。】
‘你也是其中之一？’
谈郁从第一次接触系统，就发现它和旧系统迥然不同。
甚至它有人类的声音。
【不过我没办法推理融合后的真实身份。】系统叹气，【只能你自己去找了。】
谈郁沉默了许久。
系统本以为他会追问，关于融合的程序和后续可能的结果，但他问了别的问题。
‘你们会消失吗，这些单独的个体和你。’
【切片总是要融在一起的。】
‘那就是消失。’
【你不喜欢吗，“我”变成一个整体了，我的意识也是本体的意识。】
‘因为你在难过。’
【有吗，其实还好吧……我的推算是你猜测的结果，但如果真的融合了，说不定不是这样的结局。】系统笑了，【剧情已经结束了，很快就可以启动融合的程序。】
‘融合以什么为条件？’
谈郁敏锐地反问。
系统回避了这个问题。
【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
‘……’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也希望你能回家。】
【生气了？真没办法告诉你。】系统轻轻叹气，【还是猜猜我的本体是什么吧。】
它起了这个头，谈郁的思维也开始发散。
系统和无数的灵魂碎片融合之后将化为什么。
他无法想象。
一台计算机？或者一个人类。
时空的剧情已经步入尾声。
解旻云低下头，饶有兴致地拨拉他肩上的黄鸟，被连着啄了好几下。
“别欺负鸟。”
谈郁把黄鸟捞到手里。
“我只是和它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