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椅子。
……
一个多小时后,藤江水月看着文件上写明的一串八位的数字,大脑空白地确定了三遍,在对方不耐烦的催促下,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连异能力都没有告诉她这份文件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说——
这是真的。
自己突然继承了一笔价值千万的……遗产。
她签下名字后,呆滞地看着看门人又絮絮叨叨说起之后的手续和事项,回过神来之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坐在藤江夫妇的墓碑前。
眼前已经空无一人,茫然充斥着藤江水月的大脑,刚才的一切就和过去突然出现的异能力,被误认为是精神疾病导致的幻觉一般,令她不敢相信。
“哈哈,果然是幻觉啊,看来什么时候要再去医院一趟了。”
她笑了笑,低头又看到手里的文件,随意地卷起来装进自己背后的书包里。
打扫过墓碑,换上新的鲜花和贡品,藤江水月神色如常地返回藤江家。
她开始打扫卫生,仿佛是为了平复心情一般,忙碌地除去院子里的杂草,把能清理干净的灰尘都清除,不能弄干净的就丢掉。
清理到最后,已经日暮西沉,她将那副全家福仔细擦拭干净,重新摆在一楼的原位,在前方放上了一个香案。
“啊……终于弄完了,幸好留在这里的东西不多。”藤江水月精疲力竭地倒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侦探社的大家应该差不多要下班了吧……想回去了。
等待香烛慢慢燃烧殆尽的时间里,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则来自银行,另一则是信托机构的财产受理短信。
第二次看到那一长串数不清的数字,藤江水月眨眨眼,点开了通讯录。
正打算下班的与谢野晶子听到江户川乱步桌前的电话响了,但人刚好不在桌前,于是帮忙接听了这个电话。
“喂?这里是武装侦探社,请问你是哪位?”
“我,秦始皇,打钱。”
与谢野晶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无语凝噎了几秒钟,冷漠地开口:“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哇啊啊啊别别别!是我啦与谢野!藤江水月!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我知道,然后呢?不过你刚才听起来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与谢野晶子无奈地询问,“所以是什么事?话说秦始皇又是什么?”
“算了,秦始皇是什么不重要,不过,”藤江水月抬头看着头顶的灯,沉吟片刻,道:“嗯……确实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过,好像是已经结束了——吧?我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
与谢野晶子愣住了,想到之前打趣的话,语气焦急地追问:“什么!?你现在怎么样?!乱步先生刚刚出门了,应该马上回来,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那……与谢野,如果我说,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秦始皇或者千万富翁——你会选择信哪个?”
与谢野晶子沉默了一秒,将听筒果断放回了座机上。
侦探社的门被打开,江户川乱步进门后发现她站在自己的桌边,凝视着座机当雕塑,很快判断出刚才有一通奇怪的电话。
“怎么了?对方是水月吧,她说了什么?”他一边问一边拆开手里的糖纸。
与谢野晶子斩钉截铁:“不,不是水月,是和她声音很像的怪人。”
“哈?”江户川乱步满脸疑惑,把口哨糖咬碎,“她到底说了什么啊?”
话音刚落,电话铃再度响起来,这次江户川乱步接了起来。
他刚一拿起听筒,对面就传来藤江水月不知所措的一连串哀嚎:“与谢野!!——是真的啦!虽然听上去真的很奇怪,但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求你了帮我选一下吧!!”
“选什么?”
藤江水月严肃道:“乱步,你选我是秦始皇还是千万富翁。”
江户川乱步沉默一会,看向旁边的与谢野晶子,眼里也仿佛写着两个问号。
准备离开的国木田独步探出头来,对着两个面面相觑的人,神色狐疑地问:“怎么了?不是藤江小姐的电话吗?”
与谢野晶子一脸为难,“算是……吧。”
国木田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