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甘愿趴在他的肩头做陪衬。
这样的人,此刻将独一的目光强势赐予她。
童云千喉间的呼吸更热,被他盯得又怵又悸,像有什么要冲破衣服出来,难以阻拦。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那就是危险。
被他盯上时,猛烈的感觉——就是危险。
邵临看着面前呆鹅似的童云千,环胸,笑意很淡,尽是轻慢。
“愣什么呢。”
他说话很懒,声音也不大,却总使她发蒙振聩。
邵临用眼神勾着她,歪头示意。
“过来。”
邵漫点头:“尽快回来。”
邵贺新和其他老板们赔笑道了歉,然后转身出去接电话。
出了包间,服务生重新关上门,他站在包间外面的墙边接了电话,“怎么了?你们聚会结束了?我不是说今晚有正事别打电话么。”
朋友任宽在电话那边喘着粗气,语气带着恐惧和慌忙。
“贺新!贺新你快点来吧!!我的老天爷,我……”
“你,你哥疯了。”
“这次事儿大了!”
第24章语带薄荷味的撒娇
Rainy:24。
即使在会所里发疯的情况非常吓人,但碍于被邵临接走后童云千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所以到了医院医生没有多做对她精神状态的药物处理,只是多开了一些补充体力和维生素的液袋给她缓解爆发后虚脱的不适。
她昏睡过去,几乎没了对现实世界的意识。
昏暗的梦散乱漫长,像一张漆黑的嘴将她吞噬,乌黑的淤泥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蔓延,贪婪地将她整个人包裹进窒息的沼泽里。
童云千无法求救,一张开嘴巴脏臭的泥就灌进了嘴。
搀着酒臭味的,血腥味的沼泥侵入五脏六腑,捆绑神经,通过血管污染灵魂。
最终,她向上求救的手指缓缓脱力,蜷缩。
任由自己堕入深渊。
梦里,复苏的率先是嗅觉。
她睁不开眼,动不了手,只闻到一股陈旧的灰尘味道,又搀着木质衣柜积年累月的洗衣粉香味。
像是在老旧居民楼里的某个房间。
气象台发布了寒潮蓝色预警,直到翌日上班时,双膝隔着裤子闷胀出隐隐痛觉,童云千才真正意识到——
今年的滨阳,确实更冷。
浪漫蓝调属于短暂的千季,一入了冬,滨阳这座北方内陆城市就掉进了灰白色的颜料桶,苍茫雾晕。
不管什么色彩试图进来插一脚,都会反被它噬得更暗淡,困在一眼望不见头的结界中。
城市的冷空气里弥荡着一股怪异的汽感,气象节目的嘉宾分析今年滨阳会是个雪冬,不过童云千不怎么信。
只有土生土长的人才知道——每年的湿润错觉,都不过是干燥城市的一场堂而皇之的耍玩。
市电视台,某频道制作部门。
晌午最暖的阳光穿过雾霾层斜照进玻璃大楼,扫视人影稀少的工位区。
童云千格外珍惜每天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
她撕开暖姜护膝片贴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办公椅往后一滑,像只懒猫似的趴在桌上合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