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老鼠戏弄,他被大鱼吞下,他被女仆带回了游戏房,终于能再看见心爱的姑娘,却又被主人扔进了火炉。而他爱的芭蕾舞者,那个小小的纸片,正被风吹动,朝火炉这边飞来。
炽焰灼烧她裙角,他已在梦里变为锡兵,而那舞者也变成童云千的模样,即将化为灰烬。
想要开口喊她,却无法出声。
火灭,女仆将炉灰清倒,发现他变成一枚小小的锡心,大火都烧不掉的一颗心。
“丸丸。”
他隐忍又沙哑地唤出她的小名,每次唤出这两个字,心脏都又疼又软。
邵临惊醒,头脑昏昏涨涨。
褪麻药的感觉太像宿醉,疲惫,空虚,意识同现实断触,重新连线,赫兹尚不同频。
他撑着右肘,从病床坐起,懒懒低眼,看见左胳膊被打了石膏,还未适应,几分钟前,又梦见童云千深陷火海,自己却无能为力。
男人脸色有些阴沉,艰难拿起手机。
看见界面弹出一条短信——
【您好,我是邵天奇的舞蹈教师,昨天给您打了电话,您没有接。今天下午邵天奇也有舞蹈课,如果您方便的话,请在下课接邵天奇时,留出五分钟的时间,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家长您谈一谈。】
“邵临……”她颤着嗓音尽快打岔,不想他再这么问下去。
再问下去,勾起来的回忆和遗憾只会越来越多。
“别说了……”
“你快吃药吧。”
邵临握着玻璃杯,挪开视线,盯着半空,像是自语也像是对她坦白:“这些年我睡得不好。”
“你总是在我梦里哭。”
童云千下巴抖得厉害,狠狠埋着头,不敢面对他。
“我怎么哄你。”他扯了扯唇角,像是自嘲:“你都不好。”
第80章这算不算是逃避
Blame:80。
“我不想再看你哭,所以就不睡觉。”
说完,他喝了一口水,把药片吞下去。
邵临松开握着她的手,翻身躺下,留了句:“去做你的事儿吧。”
“我睡了。”
前一秒还教育他直勾勾盯人不绅士,后一秒就堂而皇之问他是不是死了。
邵临垂眸,睥睨着锢在怀前的女孩,特不理解。
“那你想怎么着?”
面前的男人站起来至少有一米八七以上,就算站姿懒散,依旧能把她娇小的身子包起来有余。
童云千都害怕了。
他的手掌圈握着童云千的腕子,指缝溢出她嫩白的肉肉,完全不懂怜香惜玉。
童云千被他捏疼了,眉心有些紧,视线落在邵临染血的袖子上,“你受伤了,需要处理的。”
“你是员工,肯定知道还有别的办法出去。”
“你带我出去,我包你医药,或者折现答谢,都可以的。”
小淑女抬头,向对方投递一个“请相信我”的诚恳眼神:“我有钱的。”
而邵临在听她说这些间隙,眼神已然更漠了些,对于这些少爷小姐习惯于用钱解决一切的行为见怪不怪。
只是她少了点仗着家里老子有钱而趾高气昂的傻×气质。
倒是真想送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