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嘴角微扬，耐心地听他说话。
罗管家返回前面的驾驶座，正要启动车子，突然有人靠近，礼貌地敲了敲车窗。
罗管家放下玻璃，只见石大海一脸踌躇地站在外面。
秦小游停下说话，诧异地转头望他。“大海，怎么了？”
石大海咬了咬牙，忽地弯腰鞠躬：“请李先生帮帮我——”
十分钟后，秦小游一个人坐在后座，看驾驶座上的李先生，熟练地开着车，稳当地行驶在道路上。
而罗管家，随石大海走了。
“没问题吧？”秦小游担忧问。石大海想解除与引导者的关系，请求李先生帮忙，李先生便让罗管家和他一起回去。
“不必担心，罗管家会处理妥当。”李先生道。
秦小游想了想，放下心来。罗管家是万能型管家，做任何事都有条不紊，相信有他出手，石大海的难题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秦小游往前靠了靠，看着李先生动作流畅地打着方向盘，不禁好奇地问：“李先生是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很久以前。”李先生回应。
“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秦小游摸了摸鼻子，拐着弯想问李先生的年纪。
其实他可以直接问，但想到妈妈过了四十岁以后，最讨厌别人问她年龄，他怕李先生也不喜欢被问。
李先生的右手食指在方向盘上轻点了两下。“我现在的驾照使用了五十年。”
秦小游张了张嘴巴，鼓起腮帮子。
前面十字路口红灯亮了，车子停下，李先生回头看到小朋友闷闷的表情，笑道：“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无需顾忌。”
秦小游眨眨眼，迟疑：“呃……年龄也可以问？”
李先生颔首：“当然可以。”
秦小游壮着胆子问：“那李先生现在多少岁了？”
李先生如实地报了一串数字，秦小游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世界历史上下六千多年，李先生只比历史年轻近千年，他这一生，经历了多少朝代更迭？
怪不得血族视一代王为祖神。
五千岁的李先生，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秦小游小学认识他，到现在三十年了，他一直保持着二十多岁的外表，甚至连那一头及腰的金发，都没有改变一点长度。
血族长生，名副其实。
秦小游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再次纠结：“那个……我以后都长不大了吗？”
好像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少年耷拉下银色的脑袋。
李先生默然，后面的车响起喇叭，他启动车子，穿过绿灯。
当秦小游以为得不到答案时，车里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和你订了一个古老的契约，你是独一无二的，也是与众不同的。”
秦小游不敢置信地张嘴。“您……的意思是……我还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