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送他出了雅间，欲言又止。
看着他为难，祝子熹心里也不好受，叹了口气：“给我点时间，让我缓一缓。”
“舅舅，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祝子熹顿了顿，苦笑，“也正因为我了解你，才更要冷静一下，不然我怎么去祖宗牌位前说这件事。”
祝珩愣了下，知道他这是默许的意思，一时间千言万语汇聚在心头，而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行了，回去吧，还有人等着你呢。”祝子熹看向他身后，小少年从雅间里探出头来，目光紧紧黏在祝珩身上。
祝子熹摇摇头，调侃道：“你从小喜欢清静，我还以为你心仪文静些的，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黏黏糊糊的性子。”
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的黏糊。
啧，腻歪。
祝珩脸热，燕明霁的确很黏他，今天他要进宫，小狼崽追着马车，眼巴巴地送了好久。
扪心自问，他心中很欢喜。
从醉仙居离开，祝珩带燕明霁在大都里闲逛，小狼崽第一次下山，看什么都新奇，拉着祝珩问东问西。
祝珩不厌其烦的讲解，一路上买了不少小吃：“小心别撑坏肚子。”
燕明霁拍拍肚子：“我是小饭桶，肚子结实，撑不坏。”
沿街的行人听到他的话，神色复杂，脸上只写着一句话：哪里来的傻子？
祝珩默默挡了下脸，他能感觉到，其他人看着他的眼神也很复杂。
唉，哄的太过分，小妖怪把饭桶当成夸奖的话了。
走到一条街，远远看到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欢声笑语连绵不断，和乐曲声交织在一起。
“公子，上来听曲儿啊~”
祝珩皱了下眉头，拉着燕明霁就要走，刚刚没注意，一不小心逛到青楼来了。
“那不是狐狸姐姐吗？！”燕明霁惊呼出声，“她身边的男人是谁，好像不是妖怪。”
祝珩愣了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袭红裙的女子身姿袅娜，笑着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两人注视着彼此，头越靠越近……
祝珩连忙抬起手，捂住燕明霁的眼睛。
“恩公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那边有脏东西。”
“脏东西？”燕明霁眨了眨眼，睫毛划动，搔得祝珩掌心发痒，“我知道了，那个男人就是和狐狸姐姐睡觉的冤大头，她说过，山下的男人都是脏东西，她招招手就能勾上床的人最脏。”
祝珩：“阿这……”
突然有些庆幸，他住在山上，不住在山下。
狐狸精和男人当街亲吻，难解难分，亲了半天后相拥着往青楼里走去。
燕明霁扒下祝珩挡在他眼睛上的手，盯着青楼，突然道：“那里好热闹，哥哥，我想进去看看。”
胆子大了，还想去青楼。
祝珩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随口敷衍道：“你年纪太小，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小狼崽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年纪不小了，都已经是成年狼了，隔壁山上像我这么大岁数的狼都当爹了。”
“既然如此，那就满足你。”
燕明霁没反应过来：“满足什么？”
祝珩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没有解释，语气里带着诱哄：“没当成爹，你想不想试试当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