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府中的护卫撤去一半之后,司南珺的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差别。
但如含夏这样的身边人,却是紧张了许多。
然而再怎么谨慎,到底还是着了道,府中的水井里竟是被投了细小的蛊虫。
不过一顿饭,整个府里的下人便都是上吐下泻,连司南珺也没有免过。
“府里的人,可都安抚好了?”
经过一下午的忙乱之后,直至傍晚,司南珺才问道。
含夏点了点头,回她:“都安抚好了,给他们放了几日的假,也跟侯爷说了,明早会派新人过来。”
司南珺听到此处,才松了口气,“那你也去休息吧,虽说中午你没吃多少进去,但肯定也不好受。”
“可小姐这边,总是要人伺候着。”
“我又不是瘸了残了,有手有脚,干嘛非要人照顾着?你还不如先修养好,再来照顾我。”
含夏被她这么一劝,到底还是听了话,嘱托她早些休息,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司南珺倒也没有继续忙,理了理最近的账目,便早早熄了灯。
这一夜,整个宅院之中都是静悄悄的,也自然没有人回去阻拦,那七八个潜入府中的身影。
而屋中,平躺在床上呼吸绵长的人,却在闻到一阵浓烟之后,屏住了呼吸。
屋外依旧静谧,唯有晚风真阵阵,吹着枝头残败的枯叶簌簌作响。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外头的人似是才觉得时机成熟,推开门缓缓靠近。
不多时,一个纤薄的身影挡住微弱的月光,在床上投下了一片暗影。
“司南珺,你一贯趾高气昂、狂妄自大,可曾想过自己还有今天?”
阮秋芙好似一个已经成功的胜者,轻轻拍打着司南珺的脸颊,满口小人得志的快意。
司南珺即便被这只手触碰地恶心不已,也依旧不做反应,只等待着阮秋芙接下来的动作。
毕竟她五感敏锐,阮秋芙离得这么近,她完全能听出对方袖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虫蛇在烦躁地涌动。
好在阮秋芙记着自己是身在敌营,得尽快办完事出去,只奚落了“昏睡中”的她一句,便从袖中取出了那条嘶嘶作响的蛊蛇。
她立即警觉起来,打算随时出手。
可阮秋芙却忽而犹豫起来。
“我怎么没想到呢?比起将你控制起来,不是弄死你更好吗?!”
阮秋芙说到这儿忽而激动,一直压着的声音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随后迅速收起蛊蛇,换了一把防身的短刀,狠狠朝着司南珺的心口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