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装弱卖惨，或许无人可及阮秋芙。
但司南珺自问前世经验颇丰，装起无辜来，倒也有几分阮秋芙的真传。
这不，对上她那满眼的困惑，阮秋芙的脸色一下就黑了，说话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娘娘何必装傻？王爷现在已经为你颜面尽失，您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得受着，何况只是被骂两句下贱胚子？”
阮秋芙说着自嘲一笑，眼眶的泪也落了下来，显得楚楚可怜。
三人来的虽不算早，却也没有垫底，只这说话间，周围便聚集了不少后来的宾客。
加上里头已经落座的听见消息、也忍不住前来观看，阮秋芙的那两行清泪一番委屈，算是如愿地落在了一群人的眼里。
顿时，就有不知情的人误会起来，纷纷说司南珺不够体面，竟公然折辱旁人。
司南珺却也不恼，反倒笑问身边的秦灵玉，“在你家撒泼的那位，可是说与郡马自幼相识，私定终生？”
秦灵玉不明所以，却愣愣点头。
她这才看向阮秋芙，“私定终身、无聘娶之礼，即为奔；大渊律法，奔者只能为妾，伦理道德上、也足以让人诟病。我说这种人是下贱坯子，让郡主莫要计较，这有何错？”
这一番话，不仅为秦灵玉最近的遭遇表了态，更指桑骂槐，将私相授受的阮秋芙也一起骂了进去。
偏阮秋芙还不敢承认，更觉得她是颠倒黑白，于是扬声骂道：“你说谎！方才你分明是朝着我、骂的那句下贱胚子！”
“这倒是奇了，你嫁进谨王府虽是侧妃，但皇室给你的礼制，完全是正妻的聘娶之礼。我与谨王一和离，你便是正室，怎么还如此敏感多思，硬生生要将自己当个贱妾？”
她咬紧那“贱妾”二字，似如尖刀剜在阮秋芙心上，却又无从反驳。
偏偏秦灵玉的脑子转过来了，也高声嘲讽。
“我说怎么司姐姐都和离了，你还一口一个娘娘地唤她，怕不是上位太快、身份还没转换过来，还把人家当做主母吧！”
“你！”阮秋芙屈辱难当，气得发抖。
秦灵玉却毫不收敛，“你别生气啊，大不了我回去与母亲说声，让她出面去劝劝谨王，早些抬了你的位份。”
“行了，你就别给秦夫人添麻烦了，”司南珺适时插话，“阮侧妃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她的事，自有娘娘做主。”
二人一唱一和，不光与众人说清了事情始末，还怼的阮秋芙几欲发疯。
事了却扬长而去，竟还得了几分大度的美名。
“才半月不见，你倒是牙尖嘴利了许多，背着我上哪儿进修去了？”
离开包围圈，秦灵玉心情畅快，便忍不住小声问她。
司南珺听言莫名感慨，模棱两可地回道：“许是见得多了，也学会一些。”
“看来那阮家的小贱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下回别叫我暗地里见到她，否则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秦灵玉说的咬牙切齿，是在真心实意，为朋友打抱不平。
这样好的人，前世却无故枉死，叫司南珺不得不重视几分。
“那邹氏在你家中闹了这么久，你夫君可有什么表示？”
秦灵玉原本愤慨的脸上更添几分怒容，“他若没什么表示，我反倒能狠下心来，偏祠堂跪了、毒誓发了，我父兄的鞭子棍棒他都受了，就是不送人走，差点没把我恶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