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一连五日,孟宪都像是长在了衙门一般,不管晴天雨雪,都等在门口。
他身后还自发跟着许多心系结果的民众,更有甚者,还去了谨王府门口哭求。
一时之间,谨王府再次成为谈资,皇室也险些因此背负纵容亲族、对百姓不义的罪名。
于是朝堂施压,力求平顺民心,这次皇室派来与司南珺交涉的人选,终于不全是顾谨之的爪牙。
“在下今日是为询案而来,这位,是大皇子殿下。”
李攸一拱手,恭敬地给她介绍同行的顾礼之。
司南珺也朝二人见礼,随即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位大皇子。
许是因为常年病弱,他整个人都泛着不健康的苍白,连头发与眉毛都并非浓色,嘴唇更是淡淡的一层粉,仿佛能与面色相融。
可即便是如此病容,他的腰背却很直,显现出一身的傲然正气。
而对待自己的礼数,他竟然也回了一礼,可见对万幽谷的重视。
“我今日前来,为了是司娘子所诉失窃一案,不知司娘子可方便?”他问。
司南珺自无不可,亲自将人迎了进去。
待三人坐定,顾礼之才单刀直入,展开状纸询问:“敢问司娘子,这诉状,可是你亲手所书?又是否能证明,其间事由经过也都属实?”
司南珺点头,“自然属实。若殿下有任何疑点,都可查问。”
“查问说不上,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例行确认。我见司娘子诉状上说,谨王侧妃抢盗的是时疫药方的残卷,不知是否有证据?”
听得此问,司南珺无奈摇头,“族中长辈预测,年后时疫很有可能会卷土中来,所以我与回春堂的齐老商议,想将方子公布于世。但长老觉得,想普及百姓还需仰仗朝廷,这合作便未达成。”
“齐老大气,并未与我一个小辈计较。可最近医行有人闹事,我怕齐老被误伤,便让含夏暗中相送。然而当她迟迟不归,我派银犬循着气味找到她时,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药方残卷也不见踪影。”
她事无巨细,将自己编撰的“实情”悉以告之,就算去查,时间、事由也都能对得上。
顾礼之信了七分,却还是问:“这么重要的东西,司娘子为何放在一个侍女身上?”
司南珺微微蹙眉,似有不解,“一年前万幽谷死伤惨重,可用的人已不多,含夏作为我的心腹,也武艺高强,替我保管重要之物,似乎并无不妥。”
这理由确实站得住脚,顾礼之暂时并未怀疑。只是合上状纸,他却有些严肃地朝司南珺望去。
“既如此,那谨王府状告你带私兵擅闯、将谨王侧妃打成重伤,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