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乐蛮所说,谨王府之所以这么大张旗鼓,就一定有自己的计划。
但顾谨之虽容易冲动,却绝非不打自招的蠢笨之人,是以司南珺深思片刻,竟也没琢磨出对方的真正用意。
于是问乐蛮道:“之前阮秋芙不还让你过来给我添堵?你如此受重用,就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在作何打算?”
谁料听得此言,乐蛮的脸都黑了,咬牙颇为怨念地瞪着她。
“这还不是要怪你?若非你当时找大皇子做靠山,令我无功而返,我至于被他们当做棋子用来布局?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打进阮家内部,做了多少牺牲?”
他的控诉咬牙切齿,显然这次的事态发展,令他损失惨重。
但司南珺并不理解,甚至还觉得对方蠢。
“乐氏与阮氏不睦多年,你嫌弃阮氏之时,人家也只是把你当成个玩意儿。有用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无用时当个石子垫背。便是没我,你被抛弃也是迟早的事儿。”
乐蛮气得眼眶通红,斥道:“鼠目寸光的东西,你懂个屁!”
“跟谁说话呢!”
司南珺一脚就踹了上去,用力之急险些没站稳。
好在公输珩托住她,锐利的目光更朝乐蛮看去,令对方刚腾起的火气全都憋了回去。
“你还想干什么?若没什么想问的,就赶紧放我走!”乐蛮咬牙切齿。
可司南珺却道:“我只说不杀你,可没准备放你走。”
说着又吩咐公输珩的手下,“将他秘密送回我府上,洗洗干净,给我当牛做马。”
乐蛮都听愣了,等人来到跟前,将他一把架起的时候他才回神,张嘴便是大骂。
奈何司南珺压根不听,与公输珩一同上了马车。
“你带他回去,打算做什么?”公输珩问。
他倒不会因司南珺那句“洗洗干净”产生歧义,只疑惑她为何要将乐氏的人放在身边。
司南珺也没瞒他。
“你不觉得他很古怪吗?明明宁可自己死、也不容许旁人伤害纪乐渺,却偏偏能做出背信弃义的选择。我是真好奇,阮家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豁出性命与信仰。”
听她解释,公输珩也明白过来,只是并不赞同。
“谨王府在找他,你将他留下,也是祸患。”
“我知道。但你不是认识一位易容很厉害的大师吗?给他伪装一下,谁还能认得出他?”
司南珺说的不甚在意,显然是考虑过了这个问题。
可公输珩却比她想的更深些。
“药方失窃,本就是你顺势而为的计谋,他们根本无从自证。倒不如主动认下、再谎称失窃,就不仅能够转移战火,也能让那份并不存在的药方残卷彻底消失。”
“可丢失方子的罪名,他们也同样担不起啊,这又图什么呢?”司南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