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抱怨,司南珺也在回想前世有关这位郡马的印象。
她记得,那应该是个和顺恭敬的文人,当初娶到秦灵玉的时候,还几度哭到哽咽。
就是不知这是演戏,还是不由自控的情绪流露。
“你就没有想过,要与他和离?”她问:“以你的家世,就算二嫁,一定能找到对你死心塌地的男子,为何要让自己受这份闷气?”
秦灵玉被问的脸色羞红,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与你说,你可不能笑我。”
她微扬下巴,示意秦灵玉继续说。
“除了这份风流债,他待我实在是极好,而且……我们那方面确实是挺契合的。”
司南珺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待想清楚“那方面”究竟是哪方面,眼角便狠狠地抽了抽。
随即,她意味深长地看向秦灵玉,“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成婚就是奔着过日子去的,可不似你,嫁个人分居两室,还能忍住不找男人!”
司南珺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提这让人羞耻的话题。
两人说话间,便已经有侍者带着她们落座。
司南珺顺势让含夏把贺礼送去,才再次劝说秦灵玉。
“纵然理由再多,这风流债也是前提,与其跟他们耗着,倒不如你先提出和离,看郡马如何选择。若到那个时候,他还不与你说实情,那这种人不要也罢。”
秦灵玉听言,纠结地咬着下唇,似乎难做决定。
她也不多劝,只端起那云雾缭绕的茶水轻抿,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
结果这么一瞧,还真让她瞧到了些小动作,不由轻轻一笑。
“你看什么呢?”秦灵玉听见她的笑声,疑惑问。
便见她抬了抬下巴示意。
“看那边有只耗子蹑手蹑脚,干坏事儿呢。”
秦灵玉循着指示瞧过去,就见阮秋芙不动声色地、在放置贵宾贺礼的架子上翻找。
“这小贱蹄子干什么?偷东西?”说着还一脸嫌弃,“到底是阮家出来的人,即便是个庶女,也不至于这么跌份吧。”
司南珺听着好笑,“她今儿带来的贺礼是颗南海月明珠,价值连城,哪有你说的这么寒酸?”
“也是。”秦灵玉若有所思地点头,见那边阮秋芙打开了一个木盒,顿时惊道:“那不是你带来的贺礼?她难道是想换你的东西?!”
话音刚落,阮秋芙却得意地合上盖子,并未动里面的东西。
而后写了个条子给礼盒贴上去,塞进了旁边桌上普通宾客的礼物堆里。
目睹这一切的秦灵玉有些发懵,“她这是想干什么?我怎么没明白呢?”
司南珺却已猜到了对方的用意,“自然是为了让我出丑。”
“她若把你的贺礼换做寻常之物,还勉强算个计谋,可就变换个礼物位置,怎么就能让你出丑了?”
“许是她觉得我的贺礼拿不出手,甚至不必更换。”司南珺笑得意味深长。
不多时,荀姬夫人带着女儿纪乐渺出席。
纪府的管事也上前去,对着那桌上堆放的礼物,开始了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