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蛮见此,慌忙将她的衣襟解开,又压住她的舌头,迫使她张口呼吸。
等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完,他便手足无措起来,只能向司南珺投去求助的目光。
“把她抱回屋里!”
司南珺一声吩咐,便提着药箱进去,在纪乐渺被放在床上时便立即下针。
直至半个时辰后,纪乐渺才终于逃过死劫,只是面色依旧青灰,满是死气。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司南珺收起针,冷着张脸往外走去。
乐蛮也知到了坦白的时候,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外间。
“自我为她治疗以来,她的状态就十分平稳,本来下个月便能替她解千机引的毒,可她现在突发急病,我是不会管了。”
乐蛮听得此言,当即就跪了下去,朝着她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求司娘子再救救她,明明只差临门一脚,只要你救她,她一定就能活!”
看着眼前人如此深情的模样,司南珺并不感动,只觉得烦躁。
“早在给她治病之前,我就告诉荀姬夫人,如果做不到对我全无隐瞒,我绝不会出手。可你们却隐瞒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要我怎么治?!”
乐蛮一时无言,似乎也在纠结是否开口。
可司南珺却没那个耐心,提起药箱便道:“人已经缓过来了,尽快带她走,别死在我这儿!”
说罢就要走。
乐蛮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住她的袍角,坦白道:“她中了蛊毒,平日不显,但如果对方催动母蛊,她就会受到伤害,甚至是死!”
“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敢瞒着?!”
“不是刻意要瞒,是连夫人和乐渺都不知道。”
司南珺只觉得他在狡辩,“看你刚才的模样,她发病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就算她没有知觉,荀姬夫人那么宠她,怎么可能半点不知?!”
“她们以为这是千机引的毒症,所以并未往深处想。我会得知,也是因为从小陪在她身边,长老才会告知于我。”
这个“长老”,指的自然是纪乐渺的父亲。
“那既然她爹知道,为何不替她解蛊?”
“因为这种蛊名为银缕蛊,长老也解不开。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在她发病之时,让她能喘得上气,再去求得下蛊之人的怜悯。”
银缕蛊,不就是五长老先前与她说过的蛊虫?!
也就是说,这蛊毒是用来操纵乐氏。而那个幕后黑手,也一直用纪乐渺的性命牵制着乐氏那位长老,迫使对方答应自己的所有要求。
想到这儿,司南珺只觉一场盛大的棋局,将在她面前缓缓显露一角。
“连乐氏长老也解不开的蛊,必定非等闲之辈。你倒说说,这是何人出的手?”她问。
乐蛮紧咬牙关,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才决定把筹码压在司南珺身上。
“是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