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疫是会传人的,且十分轻易,完全能称得上是‘一人不防、一城遭殃’。谨慎些,总是没有坏处。”
听她这么说,五长老才算是稍稍松动,“那就将防治的方子上交朝廷,由朝廷定夺。”
“不行!”司南珺果断否定,“朝廷有一半是阮氏把持,交给他们,我不放心。”
“有何不放心?阮氏势大,也终归越不过圣意。倘若正如你猜测那般,时疫复起,朝廷一声令下,不比你自己搭建的草台班子强上百倍?”
“可若皇室也默许呢?”
她这一声反问来得急促,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五长老此时才紧蹙眉心,神色也凝重起来。可那怀疑的目光,却是对着司南珺。
“圣上是天下之主,自会为百姓谋算。你还年轻,警惕慎重是好事,但若因为一己私欲妄加揣测,则万万不该。”
听得此言,司南珺一时难以置信,“五长老是怀疑,我因嫉恨谨王与阮秋芙,便诽谤朝廷、污蔑皇室?!”
“你若没有自是最好,但若埋藏一丝,都该好好反省。”
这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说法,在此等情境之下,简直如同默认。
司南珺如同遭遇一记重锤,脑子嗡嗡的,心下却是无名火起。
她想与五长老说个痛快,说前世顾氏是如何与阮氏联手、将他们一点点剥削干净;说他们是如何一边利用,一边嘲讽他们的蠢笨。。。。。。
可万千真相,都只能藏于那片尚未解开的迷雾之中,哽咽在她的喉间,憋得她头晕脑胀。
“五长老难道就从未怀疑过,万幽谷千年氏族,占着地利守卫固若金汤,为何就敌不过一个小小的金越乐氏?而当年的顾氏皇朝,又为何能够一边救援先帝,一边支援万幽谷?!”
她几乎是低吼出声,压下的声响已是她仅剩的理智,可见被最亲近、也是唯一的长辈质疑,于她是多大的打击。
这让五长老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问。
司南珺喉间滚动几下,却到底吐不出那片浓雾。
“我确实没有证据,想必五长老也不会轻信。但五长老不妨与我打个赌,来决定这方子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