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珩没急着和她解释,只反问她:“倘若那部分残卷真的找不到,时疫复起之时,你会不会置百姓于不顾。”
“那自然不会,方子本来就都在我手上……”
说到这儿,她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他们想等我拿出完整方子,到时候再说他们都是冤枉的?”
见她自己也猜到了,公输珩也继续说下去。
“此番追查,应该是皇后出手,她想将阮秋芙惹出的事情,归结为与你的私怨,这样便不会牵连阮家。”
司南珺这就又不解了,“阮秋芙再蠢,那也是出自阮家,更是顾谨之的心尖宠。皇后能这么轻易将她舍了?”
“皇后在意的只有家族,其余人包括顾谨之在内,都只是傀儡与棋子的区别。”
他这么一说,司南珺就想通了。
毕竟前世据她所见,阮秋芙仗着的也只是顾谨之的宠爱,而非阮氏的庇佑。
“那这乐蛮,咱们就更得握在手上了。既不能让他们找到,也不能让他们找不到。”
她微微勾起唇角,一脸兴味地朝公输珩招了招手。
后者明显顿住片刻,避开视线凑过去。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际,麻痒感甚至蔓延到了脖颈,烧得人莫名燥热。
一番话下来,计谋未必听了个完全,耳尖到脖子却红了一大片。
“你觉得如何?”她问。
公输珩直起身子,低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才道:“今晚我会让北冶过去,要怎么改头换面,你与他说清楚。”
司南珺闻言,也想起了这位技艺精湛的换脸大师。。。。。。
只能说技术没得挑,就是审美一言难尽。
二人说话间,便已经回到了府上。
宁和此时等在门口,见到二人便迎了上来,报备道:“人已经带到了,可他坚持不愿更衣沐浴,只能先关起来,等少谷主安排。”
此言一出,未等司南珺开口,公输珩就先黑了脸。
“等她做什么安排?”
宁和不解,“少谷主不是说,要把人洗洗干净送到府上吗?属下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公输珩那刀子般的视线锁住,霎时不敢再开口。
司南珺倒没注意这主从间的往来,对宁和道:“你将人带到后院去,再让孙伯收拾两间屋子出来,晚上北冶大师也要来。”
“好,属下这就去办。”
宁和答应完,忙不迭地就跑了,生怕被自家侯爷的眼刀剜下肉来。
而司南珺则是去药室拿了颗药丸,才去后院找人。
乐蛮被她抓回来,显然是不服的,此时虽被绑着押在地上,却还是在见到她时怒目而视。
司南珺也不恼,在相隔两步的距离站定,缓缓开口。
“谨王府势大,你就算出去了,也是个死字。倒不如留在我这儿,还能混一条命。”
“你会有这么好心?”乐蛮嗤了一声,“总归都是一死,在他们手上,我还能痛快些,留在你这儿,谁知道你会怎么折磨我?”
“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是要把你留下,好好折磨。”
司南珺微微躬身,手里短刀挽了个花,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拍。
“你就不好奇,为何我要让他们把你洗干净?”
此言一出,乐蛮满眼屈辱,紧咬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