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害怕得不敢回头。良久,他才攒足勇气,僵硬地把脑袋转了回去。
粱月时就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嘴角的笑几乎要咧到耳朵根。
新人呼吸颤抖。
“你……你……难道是……”
粱月时歪歪脑袋,眼睛笑眯起来。
“你们这局的目标。”他说,“主神。”
新人颤抖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用几乎撑不住身体的手向后蹭着,努力地把自己往后移去,想要离他远一点。
粱月时突然蹲了下来,离他更近了。新人吓得又惨叫一声,大喊:“别过来!别过来!!”
“哇,这么凶啊。”粱月时笑着,抬起自己刚戳过烟头受了伤的胳膊,“我就是想给你看看这个而已啊,你不是很好奇这个吗?”
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新人的目光变得更加恐惧。
那几乎是无法言说的一种恐惧,就如同他看到了一个能现在就把他挫骨扬灰的怪物。
新人张着嘴,连尖叫都发不出声音了,眼睛里的恐惧却越来越浓。
“……到底是什么……”他颤声,断断续续着,“你……你……这到底是,是什么啊!?”
粱月时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
他说:“我说过了,一具空壳。”
鲜血喷溅。
从粱月时掐住的地方往上,新人的脑袋炸成了血色的烟花。
手中这具尸体那原本绷紧的骨头瞬间软成了面条,软绵绵地落了下去。
粱月时掐着他的脖子,半睁开笑眯起来的双眼。他望着自己手上的无头尸,如同在看一块禽肉一般不屑低眸。
鲜血洇洇在楼梯间流淌下去,漫成血河。
粱月时站起身,他脸上衣服上脖子上都是血,但他并未在意。
他转身,一蹦就跳进血泊里。用力地把两脚在血泊里踩了几下后,他又走出来,绕着血泊走了几步。
确定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极其显眼的血脚印,粱月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留下了一排整齐的血印。
粱月时叼着烟,把袖子拉了下去。他遮住左胳膊上烫出来,刚刚还把一个新人间接吓死了的伤,走向了一楼。
一楼的公寓没住几户,粱月时径直走向离公寓门口最近的一间。
他拉开门。
房门突然被拉开,正在桌子跟前吃泡面的房东吓了一大跳。他慌忙站起身,一抬头,看到了浑身是血面带笑意走进来的粱月时。
房东愣住:“你?”
“晚上好。”粱月时回身关上门,走进房间里来,轻松道,“在吃泡面啊?好吃吗?”
他整个人轻松自如地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房东更蒙了。
“不是,你怎么进来的?”房东说,“我明明把门锁上了!”
“啊,这个,你别介意嘛。”
粱月时不以为意地走进来。也不管自己身上还都是血,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房东的床上。
粱月时笑眯眯说:“因为这里其实不是你家,是我家。”
“?”
房东一脸莫名其妙且不悦,眼睛里都涌上杀气来了——因为粱月时刚刚那一屁股坐了他一床的血。
粱月时再一次哈哈大笑:“我还真挺喜欢你这个眼神的。算了,我们干点正事儿吧。你吃面吧,也吃不了几口了。”
“你神经病吧?”房东皱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