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个空壳可是主神做的,他不是现实的!也就是说我们里面一定有人在说谎,再多听几次!”
粱月时无可奈何。
张孟屹起身,拉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看起来,他打算去阳台抽根烟。
他不想再听录音了,他准备去放空一下再说。
肃郁盯着他的背影。等张孟屹在阳台上站定,从兜里掏出烟袋,肃郁就回身拍了拍白落枫,让他等一会儿自己。
白落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但点头答应了下来,说好。
肃郁站起来,在录音说话的声音里拉开了门,跟着走到了阳台上。
张孟屹刚把烟叼进嘴巴里。听到声音,他举着打火机回过头,见到是肃郁,就说:“是你啊。要抽烟?”
“不抽。”肃郁说。
张孟屹笑了声:“是啊,六年前你好像就戒烟了。”
肃郁眉头一跳。
张孟屹把打火机收回兜里,叼着嘴里那点都没点上的一根烟说:“你第一次遇到白落枫那次,因为一身烟味儿把他呛得回病房吃药后,你就再也没碰过烟了。”
肃郁眉角抽搐。
他的表情很吃瘪,张孟屹还没怎么看过他这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爱啊你。”张孟屹揶揄他。
肃郁低低啧了声,回手把阳台的玻璃门也关上了。将声音这般隔绝了大半后,肃郁才很不愉快地瞪了他一眼,压声说:“你怎么乱七八糟地什么都查?”
“不是查的,他告诉我的。”
张孟屹不动声色地背着身指了指里面。这个角度,只有肃郁看得到他在指人。
肃郁不回头都知道他在指白落枫。为了不暴露他们此时刻意压低一半声音说的话,肃郁也没有回头。
“你的事情,很多都是他告诉我的。”张孟屹说,“毕竟能从资料上得知的事情太有限了。查案这东西,多半还得靠跑的。说白话就是情报收集,找认识你的人套话。”
肃郁脸色仍然不太好看。
“那我的背景你应该都知道了。”肃郁说。
“差不多,”张孟屹说,“你还挺可怜的。”
肃郁面无表情:“我要哭了,很少有人这么说。”
张孟屹乐了:“瞅着不像啊,他们怎么说?”
“落井下石,骂我活该。”肃郁说,“我不是来找你聊我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
“那你来聊什么?”
“情报交换。”肃郁走上前去,“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作为交换,你告诉我另一件事。”
张孟屹怔了怔。
肃郁盯着他,眼睛跟刀一样射向他眼底,审视着张孟屹听到这句话后的每一丝情绪。
张孟屹一点儿没怕。他弯弯嘴角,露出了个相当佩服的神色:“厉害啊,你这可不是个十八岁该有的眼神。”
“要是一直都是那个眼神,早在这儿被扒了皮了。”肃郁说,“别说废话,你接不接受。”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你女儿叫张瑞棠。”
肃郁突然说。
张孟屹蓦地瞪大了眼。
惊涛骇浪的震惊与毛骨悚然从他眼底里瞬间结霜一样冻成冰,眨眼便把整张脸冻得僵硬无比。
“你刚刚说自己进来的理由时说了,对吧。你的女儿白血病死那天,你老婆自杀了,所以你进来了,那也是五年前的事。”肃郁说,“五年前,罗子婉是我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