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双目看向站着的人，触及到白沐的眼神后，他突然就有些心虚。
这么久，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个反应。
眼神冰冷带着探究，白沐看着下面的人，冷笑一声，“怪不得身上没有鬼气，身体也不会腐烂，原来根本就是活人啊~”
怕以后漏水？
他也真是能提条件，如果可以，白沐想把这个墓穴上方开凿很多洞，最好下雨把这里淹掉。
楚焉：“…我好像没活。”
这句话他说的声音很小，在嘴边没出去，白沐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坐起身，一向爱干净，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整理染上灰尘的衣衫，看着白沐，视线转动，“我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孙灵可。”
“我有告诉你我的真名……”
白沐看着他不发一言。
楚焉站起身，心中突然安定下来，他确实没有主动认领孙灵可的身份，至于后面，他也不过是没有否认，顺水推舟罢了。
重新整理衣衫，站在那里如往常一般，完全不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跳脱出孙灵可的灵魂来看，白沐这才恍然，怪不得她一直觉得孙灵可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总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现在看来，哪里是换了一个人，而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白沐轻飘飘看他一眼，转身离开，神情平静极了，愤怒，烦闷等负面情绪完全没有。
短暂间，她已经可以很好地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直是把楚焉当作孙灵可的，就算有的时候会忘记，但一切也都是基于他是孙灵可的基础之上。
发现后，除却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很快就能很好的接受。
总归她也没损失什么。
看着她平静离开，楚焉突然觉得心有点慌，总觉得白沐的反应太过平淡了，平淡到超出他的预期。
明眼人都发觉白沐和楚焉之间不太对，但一切行为又和往常一样，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这才是最奇怪的。
以前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互动，但总会让人觉得他们两个认识很久了，而现在则不是，看上去距离拉远很多。
最开心的莫过于秦蔓芝，小步靠近，看近处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开口，“你和楚焉闹矛盾了？”
白沐摇头。
“那你们难道是……发现自己变直了？”
秦蔓芝最后面的话简直就是气音，又因为贴近白沐的耳朵说话，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白沐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但知道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个正常男人的事实。
脑子灵光一转，掐着嗓子，兰花指伸出，“哎哟~我内心一直都想当一个女孩子的啦~”
秦蔓芝看到白沐的样子如临大敌，抬手捂上白沐的嘴，小声到不能再小声道：“这种事别说出来！！”
楚焉在远处看着，视线一直没有收回，他听不清不远处两个人在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的说话很开心，氛围很轻松。
突然他觉得秦蔓芝在这里有些莫名的碍眼。
他看的出来，白沐对女人和对男人之间有些不同，算不上特别差别对待，但行为举止间总能感觉到她对女人更亲近一些。
就像以为他是孙灵可的时候一样，和现在可是完全不同。